「洛王妃」三个字显得十分不情不愿。
还未等林琅双眼的泪水蓄满,裴寂已经来到我身边。
他朝我伸出带着血痕的手,掌心上静静地躺着我丢下马车的那枚平安符。
看得出来已经染上了尘土,但被仔细地擦过,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你不必再跪了,这个还给你便是。」裴寂见我不拿,想直接塞我手里。
我猛地收回手,「请秦王殿下自重。」
他故意说出模棱两可的话,为的就是让裴澈误会我。
「这个已经被偷走,想必已经不灵了,我想重新求一个,再走一次石阶,向菩萨表明我的诚意。」
我直白地表明裴寂手中平安符的来历,手不禁握紧裴澈的。
「我劝皇弟还是销毁手中这个平安符,留着皇嫂的东西,传了出去,难免遭人笑话。」裴澈反握住我的手,温热从掌心稳稳传来。
裴寂不怒反笑,「这本就是求给我的,我如何不能留了?」
只见裴澈也是笑着的,「皇弟,苑文说不是便不是,不要歪曲事实,自欺欺人。」
「皇兄不妨看看,究竟是谁在自欺欺人?」裴寂依旧递上那本名簿,「皇嫂来求符那日是七月十九,前一日她正希望我做诸君,皇兄认为这符是为谁所求呢?」
「七月二十殿下离开金陵前往边境,两军交战必定险境环生,我担心殿下受伤,特地去求的符。可惜翌日伤了双膝不能按时前往,错过了殿下。」裴寂的双眸写满了难以置信,可这是事实。
「如果这符当真是求给秦王殿下你的,这些年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为何偏偏会在嫁人之后才给你?」
这些话像利刃一般插入裴寂的心脏,他脸色刹那间煞白。
一刀毙命,无可反驳。
五指收紧,似要揉碎掌中的平安符。
可裴寂到离开也没舍得松手,捏着平安符离去。
林琅则小心翼翼地跟上他的脚步。
随着二人的背影渐渐在石阶上隐没,我才松了口气。
「澈哥哥,你怎么来了?」坠马让裴澈元气大损,新婚当日昏倒之后,今日祈福念着寺前台阶多,皇帝都免了他来祈福一事。
此时裴澈的脸色也不大好,苍白的脸色让人心惊。
「见你这么久不回府,所以来看看。」裴澈轻轻拂去我额头的尘土,捏着平安符的手被他握住。
抬眸时,满眼无奈与心疼,「鬼神之事,怎可尽……」
还未等他话说完我便匆匆捂住了他的嘴,「菩萨面前怎能说这种话?心诚则灵。无论是什么办法,我都愿意一试。」
「不必。」裴澈拿开我的手,「苑文,你没必要为我如此。」
「我心意已决,澈哥哥若是不同意可先行回府。」我心知裴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跪完这三千石阶,但不跪完,我就无法获得道具。
我甩开他的手,双膝虔诚跪地,叩首。
还未抬头,只见一旁多了个人。
侧头一看,只见裴澈拄着拐杖跪在我身旁。
「既然苑文执意要跪,身为夫君,岂有让夫人为我求符受苦的道理。你跪我便同你一起跪,你求我平安,我只求你日后不必与我共苦,只需与我同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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