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贺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郁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贺婉?!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裴司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沈骆?
身为大学老师,裴司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
裴司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贺婉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裴司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贺婉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裴司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贺婉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裴司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裴司拨通了贺婉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唐母的声音有些惊讶:“阿衍?”
“妈。”裴司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唐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裴司不知道该怎么问。
贺婉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唐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唐母骗了他,至少这样,贺婉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裴司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柠柠她……现在还好吗?”
第二十一章
听筒里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唐母的语气变了些:“阿衍,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司不自觉攥紧手机。
“妈,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尽管他和贺婉离婚是事实,但他心里还是把唐母当做母亲。
他不想用“骗”这个字来把事情搞得太歇斯底里,他只是想知道,贺婉究竟还是不是活着。
但唐母的情绪却很明显的变了:“瞒着你?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阿衍,我拿你当半个儿子,柠柠离开不是你的错,你要学会放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裴司当下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什么都没说,唐母却主动提起了贺婉。
她的死,一定有蹊跷。
知道从唐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裴司抿了抿唇:“我知道,妈,我就是常常还会梦见柠柠,梦见她在哭。”
唐母顿了顿:“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想不开了,阿衍。”
“嗯。”裴司低应了声,“妈,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静坐了片刻,裴司启动车子,开往了某个方向。
上海医院。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沈寻站起身走向门口,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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