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戚归云达成一致后,她以我身体羸弱为由,将我扔在军中做了一个最普通的大头兵。
唯一的不同是我是以女子的身份加入北境军。
军营里全是男子,非议不断,多的是人想看我的笑话。
北境军军纪严明,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辱我,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
我第十五次在校场上将出言挑衅的男兵揍趴后,像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一般,再也没人来招惹我。
我却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愈发沉重。
这就是当今女子的现状,要付出比男人强几倍十几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男人相同的待遇,才能被尊重。
在军中的第二年,齐王在西南招兵买马,打着讨伐逆贼的旗号,出兵北伐。
有齐王做了出头鸟,诸侯王拥兵自立,各地起义军层出不穷。
天下已然是四分五裂。
边境并没有发生大战,只是小规模冲突层出不穷,我凭借主导的几次胜利,升到了队正一职。
此时正与另一队将士埋伏在一个废弃村庄里,并放出消息说有拉着粮草的商队正在此处歇脚。
冬季匈奴必定要四处劫掠粮草过冬,宁可错杀他们也绝不会放过。
大地传来微微的颤动,我在隐蔽处向对面房屋的卫鲤卫队正点头示意,她也很快吩咐下去,全军戒备。
匈奴的斥候很快就来了。
他四处查看一番后发现根本没有商队的影子,气得一甩马鞭,在马儿吃疼的嘶鸣中,掏出骨哨准备传信。
还没递到嘴边,变故陡然发生。
卫鲤从旁边屋顶上借力一蹬,轻飘飘落在斥候的马背上,匕首利落一转,就收下了他的性命。
她捡起跌落骨哨,嫌弃地擦了好几下,才放到嘴边吹响。
嘹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漠上空盘旋。
不多时,匈奴的大部队就悉数进入村庄,来到了我们的包围圈。
我当即一声令下,早已设置好的机关尽数发动。
前有绊索,后有青阱。
匈奴顿时死伤惨重,他们用匈奴语怒吼着,又被箭矢收割掉一批性命。
聪明的弃马躲进屋内,企图避一避飞箭,却被屋内早已埋伏好的北境军逮个正着。
不过半个时辰,这一队匈奴就已被尽数斩杀。
我与卫鲤会合时,下属们正喜气洋洋地打扫战场。
五百多枚铁质铭牌在冬日里散发的寒光,却看得众人心头激昂。
我敏锐地发现卫鲤后背的甲胄有一处贯穿的痕迹。
卫鲤神情自若,丝毫看不出负伤,只能从略显苍白的唇色窥见一二。
我靠近他,轻声询问:「卫队正可是受伤了?」
她见是我,警惕的神色放松了些许,隐隐透露出一丝亲近。
卫鲤摇摇头,不甚在意地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我与卫鲤相识于三月前,几乎是一照面,我就知道这位在军中小有名气的卫队正是个同我一样的女子,只是扮了男装混迹军中。
我曾问过她为什么参军,她只说混口饭吃。
她说这话时,周身围绕着化不开的忧愁和愤恨。
直到她濒死,我才知道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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