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带心虚地看了秦熙一眼,悄悄躲在了她身后,做好了助跑的姿势。
几天前,阮软东躲西藏,到了我这家酒店来落脚。

我收留了阮软,给她安排了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工作,谁成想她不愿意,非要到外头去找工作,还信誓旦旦向我承诺,
「小胡姐,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她早出晚归,一天都见不上面,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
这下好了,秦熙和阮软,两个不对头的家伙,撞上了。
「我瞧这是谁?」
秦熙拉住了阮软的胳膊,把娇软无力的阮软一把拽了回来。
阮软没站稳,好在路过的一个服务员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又装模作样了?这边没什么男人,你想勾引谁啊?阮软,你在顾凌渊那边也是这般姿态吧?」
秦熙微微扬起了下巴,「别装了行吗?大家都是女人,谁还不知道谁了,也就他吃你这套——」
「——你干嘛?」
前一秒还高高在上鼻子出气的秦熙,下一秒被我用随手顺来的汤勺拍了脑勺。
我露出「和善」的笑容,问她,「你在高贵什么?」
「实话实说了还不行,小胡,连你也要帮她?」
我的汤勺又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细皮嫩肉的秦熙很快红了一片。
她一脸震惊,却还是喋喋不休道:
「难道她不该被骂吗?这个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顾凌渊,我不该骂她吗?」
眼看周围有好事者围观,我把秦熙和阮软拉回了刚刚那个包厢。
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坚固的三角形,面面相觑。
阮软已经开始轻轻抽泣,秦熙则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过了身不去看她。
我叹了一口气,在教育普及这条路上还是任重道远。
「秦熙!」
我恨铁不成钢,「你首先要摆正态度,你说我在帮阮软,是因为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对她的敌意,全然来自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喜欢阮软,所以你将矛头对准了阮软,认为是她从中作梗,你将她当作了最大的敌人,用固有偏见去看待他人,自然看不到他人真正的模样。
「你怎么会坚定认为,没有阮软,顾凌渊就会爱上你,和你在一起呢?」
我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脱下外套,双臂自然张开。
「你看,我同样是个女人,你是,阮软也是。我们有着一样的性别,一样的身体特征,除了性格、经历、家庭环境,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可身为女性的你,在外面用难听的话来抹黑另外一个女性,你在贬低他人的同时,也贬低了自己。
「你站在偏见的角度,说阮软的所作所为是一种装模作样的手段,甚至用勾引这样一个难听的词汇。
「难道在你的世界里,女人摔倒,是为了博得男人的同情,女人生病,是想得到男人的关心?
「我们拥有同样的性别,可也是独立的个体,这种为了男人而吹胡子瞪眼的竞争只会让他人发笑,让自己和其他女性难堪。」
「秦熙,」我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阮软,而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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