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禁足于摄政王府,等着为奴为婢或流放千里。

后来,我亲眼看见裴砚倒在我面前,后背的长箭穿胸而过。
可他却不顾疼痛,颤抖着声音说:
「阿窈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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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扶持幼主登基,被封摄政王的那天,我就知道季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只是没想到,抄家的旨意竟然会来得这样快。
快到我还没找到机会带弟弟逃走,就被官兵押走下了狱。
半月后,我把身上最后一根值钱的发簪交给狱卒。
这才打听到季丞相,也就是我父亲,因为参与太子谋逆案,已经被判了绞刑,明日午时行刑。
而我和弟弟,不是流放,就是要被官牙卖到富贵人家为奴为婢。
我心下一沉,身旁年幼的弟弟拉紧我的手臂,用稚嫩的童声说:「阿姐,我怕。」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临安别怕,阿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地牢里阴暗潮湿,弟弟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父亲应该也没有想到,三年前被季家拒婚,后被太子赶出京城的六皇子裴砚,会去投军并一路杀回京城,成了如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而他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拿丞相府开刀,威慑众人。
片刻后,一名狱卒走了进来,厉声问道:「你们这里谁是季舒窈啊?」
他来势汹汹,我不敢轻易应声,他见无人答复,不耐烦地骂道:「官爷我问你们话呢,还不赶快回答!」
边说边抽紧手中鞭子,发出啪啪的吓人声。
和我关在一起的都是季府女眷,不知谁推了我一把,颤巍巍地说:「是她,她就是季舒窈。」
我眉头紧皱,只得走到狱卒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他找我何事。
没想到却被他厉声训斥了一顿,说是上头要提人,让我只管跟着走,多余的话就不该问。
可我看了看身后的弟弟,还是忍不住说道:
「官爷,小女的弟弟年幼,恐离不开小女,能否……啊!」
话还没说完,一道鞭子便打了过来,右臂即刻渗出殷殷血迹。
我被他粗暴地拽了出来,弟弟哭着想拉住我,却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
我挣扎着要往回跑,后颈却突然吃痛,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我躺在一张柔软的雕花床上。
右臂鞭伤已经被人包扎过,裹着层层白布。
突然想起什么,我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囚服没了,反而换了一身洁净中衣。
我虽清楚以我现在的处境,清白之身终究是守不住的,但还是下意识地撩开衣袖去看。
确认之后,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然后有人嘲讽道:「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在意清不清白有什么用呢?」
我心脏一瞬间收紧,瞳孔剧烈振动。
这个声音,是裴砚!
我曾经幻想过我们会不会再见面,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眼下这番景象。
不一会,他缓缓走了进来,我鼓起巨大的勇气,抬头看了过去。
三年不见,裴砚还是一如既往地俊朗挺拔,只是比之我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模样,如今他周身满是肃杀之气,令人生畏。
他走到床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幽深的眼眸中,蕴含着极度的危险。
然后唇角微勾,语气玩味地说道:「好久不见啊,季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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