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还是淡淡地看不出喜乐。

想到狱中的弟弟,我快速下了床,跪在裴砚身前,拜首求道:
「小女季舒窈见过摄政王,求摄政王念在往日情分,救我弟弟一命。」
昔日风光无限的丞相嫡女,此刻卑微又渺小,低到尘埃里。
「往日情分?」裴砚轻声开口,「是你当众拒婚于我,令我被人耻笑的情分,还是你诬陷我纠缠官眷贵女,害我被逐出京城的情分?」
我心脏一疼,忍住想哭的冲动,带着微微发颤的声音回他:「自然是你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
裴砚听罢蹲下身来,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复而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几年不见,季大小姐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好了些,不如我帮你回忆一下,是谁曾说要与我一刀两断,从此相见不相识的。」
我被他捏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无声的哀求。
我是愧对于他,可是我那年幼的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呀。
突然裴砚变了脸色,快速甩开我的脸,嫌恶地说:
「别妄想用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来迷惑我,你有多无情我可是深有体会。」
我伸手一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泪水已悄然流下。
刚刚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裴砚手心,他赶紧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然后皱眉将帕子丢在我身前。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原来这么恨我呀。
看到我笑,裴砚愣了愣,转而周身怒气更盛。
他回到床边坐下,思索片刻后,怒意逐渐消散。
在摇曳的烛火下,只见他唇角勾起一丝狠厉又兴奋的笑容,看着我说:
「想让我救你弟弟也不是不可以,用你最在意的东西来换,比如……清白。」
我惊讶于裴砚会说出这种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过他却说错了,我身为女子本就步履维艰,在抄家祸事面前,沦为官妓也是可能的。
所以此刻我最不在意的,便是这副身体了。
更何况,他是裴砚,是我自记事起就放在心上的人。
于是我淡淡回他:「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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