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了然地点头。
陈季川没让助理送自己回家，先让助理走了。
他做演员的时候，不经常抽烟，谭羽卓离开之后，他转行做了导演，烟倒是越抽越频繁了。
谭羽卓。
陈季川隔着眼前的白烟，仿佛又看见了庆功宴上神色漠然的谭羽卓。
他明明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却隔着那么大的一个鸿沟。
两年前，一通电话之后，谭羽卓就没了消息。
两年后，她却出现在他的庆功宴上，并且忘了他，还成了别人的女友。
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怜。
陈季川驾车回到了别墅。
别墅一如两年前，没有什么改变。
谭羽卓消失的那个晚上，他在别墅里心急如焚，却没有发现家里她的东西都已经尽数消失。
等到他想要找点线索时，才发现这个家空了一半。
不仅是家空了一半，陈季川的心也空了。
谭羽卓离开的这么彻底，是早就预谋好的离开，他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他忽视了她。
陈季川躺在床上，上面谭羽卓的气味早就消失殆尽，她连一点记忆都不肯留给他。
这些年，陈季川很少回到别墅，基本都在剧组或者酒店解决吃住。
如果不是今晚见到了谭羽卓，他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家。
没有谭羽卓的家，叫什么家，只是个空荡荡的房子罢了。
将睡未睡时，陈季川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明天我亲自去和林言楷谈。”
助理愣了愣，还是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助理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晚陈季川反常的行为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突然出现的谭羽卓。
也好，谭羽卓回来了也好，也许她会让陈季川回到以前的状态。
第二日，陈季川和助理去了林言楷的公司。
林言楷正在化妆，他有个杂志封面的拍摄。
见陈季川来，林言楷请他去了休息室。
“梁导，我还有个拍摄，电影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谈，你看……”林言楷有些为难。
陈季川点头：“你先忙，我随便转转。”
拍摄现场，林言楷换好衣服，站在了幕布前。
陈季川站在现场的一边，看见了林言楷的摄影师，正是谭羽卓。
谭羽卓认真专注地给林言楷拍摄着照片，陈季川眼睛一眯，点了支烟。
她以前，只给自己拍照的，他的每一场活动，她都在场。
可现在，她的镜头里不再是他了。
陈季川突然就想起两年前未拍成的那张合照。
他的心中升起悔意。
第十四章 邀请
拍摄结束，林言楷连妆都没卸，直接跟经纪人去了会议室。
剧本其实早已写好，只需要最后细修一下，这次主要还是确定拍摄时间和稿酬。
一桌子几个人都在谈论，唯独陈季川一言不发。
明明是导演，却成了甩手掌柜，对这些事毫不关心。
陈季川人坐在这里，但心不在。
讨论到一半，也不管现场讨论到哪里了，陈季川突然开口：“这部电影，我希望能请宋小姐来。”
闻言，林言楷双眸一眯，一眼瞧出陈季川的心思，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宋小姐是摄影师，不是摄像师，梁导找错人了。”
剑拔弩张。
陈季川不在乎地继续说：“既然是摄影师，我可以聘请宋小姐来拍一些剧照，电影的宣传照也可以聘请宋小姐，多少钱都行。”
“梁导……”林言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陈季川打断了他：“林先生，这事，应该由宋小姐自己来做主吧。”
林言楷脸色沉了沉，不做声了。
助理接收到讯号，连忙去找了谭羽卓。
谭羽卓很快来到会议室。
她坐在会议室里时，陈季川那颗飘忽不定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助理讲了一下陈季川的意思后，谭羽卓微微惊讶，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见谭羽卓没有果断拒绝，而是在深思，林言楷放在桌下的手不禁握紧。他是在方牧的心理诊所见到的谭羽卓，只一眼，就钦慕于她。
林言楷刚刚出道时，因为演技不太优秀而遭受了网络暴力，患上了轻度抑郁症，他的医生，就是方牧。
方牧没有透露谭羽卓的情况，只是告诉了林言楷她的名字。
林言楷主动追求谭羽卓，在相处中，他隐隐猜到谭羽卓可能是做了催眠手术，忘记了一些什么。
但他并不介意，不管谭羽卓的过去是怎样的，他很爱她。
林言楷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追到了谭羽卓，带谭羽卓去陈季川的庆功宴时，两个人才在一起没几个月。
那一天，陈季川反常的行为引起了林言楷的怀疑。
他猜，陈季川或许就是谭羽卓想要忘记的那个人。
林言楷带谭羽卓去参加陈季川的庆功宴，没想到变成了引狼入室。
现在看来，陈季川对谭羽卓仍有想法。
他不怕陈季川缠着谭羽卓，他怕的是因为陈季川的纠缠，谭羽卓恢复记忆。
林言楷看着谭羽卓，多么希望她可以拒绝。
可是，谭羽卓没有。
谭羽卓考虑了一下，回道：“我想，我可以试试。”
她是真的喜欢摄影，如果能将电影的宣传海报拍好，对她来说也是一次经验的增长。
陈季川闻言，眉毛一挑，显然是心情愉悦。
“既然宋小姐答应了，林先生这边的片酬都好说，你们谈吧。”陈季川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林言楷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陈季川这是赤裸裸地告诉他，他之所以能拿到这个男一，也不过是因为身边有谭羽卓在的原因。
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个角色。
可他得服从公司安排，他决定不了。
这种耻辱的感觉在林言楷心中蔓延。
见林言楷脸色不佳，谭羽卓知道他是心里不满，她悄悄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林言楷看向谭羽卓。
谭羽卓小声说：“这个机会对你对我来说都好，放心，那个奇怪的梁先生，我会避开的。”
听到谭羽卓这么说，林言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第十五章 江南水乡
电影开机最后定在了八月，盛夏。
离开机还有四个月，林言楷接了个综艺的录制，得收拾行李搬到酒店去住。
谭羽卓正在修片，叮嘱他要按时吃饭。
林言楷坐在地板上，心里隐隐不安：“欢欢，你后面有什么安排？”
谭羽卓想了下才回：“去采风，准备去江南水乡看一看。”
“去多久？”林言楷问。
“你进组之前我就回来了。”谭羽卓回道。
四个月，刚刚好。
林言楷的心稍微定了一些。
他站起身，从背后搂住谭羽卓，亲昵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谭羽卓被他蹭的直发痒，索性不修片了，伸手摸了摸林言楷的发顶。
很多时候，谭羽卓都觉得林言楷像只小狗似的，粘人，又认主。
“欢欢，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林言楷喃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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