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些罪犯会明明白白的知道：我是未成年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苏亦姝一直觉得这个年龄界定是有问题的，就算他们不满十四周岁，可他们是故意犯罪，只要是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和年龄无关。
更何况，这些所谓的未成年，身高体型已经接近成年人，凭什么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了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宽容了罪犯，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不公。
苏亦姝冷眼看了向思明一眼，和肖楚辞一起走了出来。
“楚辞，我们要保护他吗？”苏亦姝看向肖楚辞。
肖楚辞默了一瞬，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来自首了，也交代了他之前做的事。
那么就让法律来制裁他好了。”
苏亦姝看向肖楚辞，“我懂了。”
刘润鸿和杨云明的详细资料很快就查到了。
杨云明的资料很简单，照片上的杨云明长了一张女生男相的脸。
上大学时，她确实和姜柒荷的关系非常好。
杨云明的履历也很干净，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杨云明正常的大学毕业，正常的参加工作。
不过可能是因为长相，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如果要说唯一的不正常，那就是现在的杨云明父母双亡。
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抚养大。
一年前，杨云明的母亲也因病去世，杨云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现在杨云明在郭舟的公司上班，就是一普通员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刘润鸿的档案资料，就明显要复杂的多。
如刘润鸿所言，他大学毕业前夕，出了一场车祸，他出院之后，就去了帝都工作。
刘润鸿在帝都结婚生子，工作了五年之后，他又回到了南津，如今在一家环评公司上班。
资料还显示，刘润鸿对电脑和医学并没有多深的研究。
不过，刘润鸿的肾不好，他是柳枫华的病人。
不仅如此，胡广华还是刘润鸿公司的委托律师。
至于向晚晴，虽然刘润鸿和向晚晴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有袁园啊？
刘润鸿是袁园的小舅舅，而袁园又是郭远兮的家庭教师。
想要侧面的了解到向晚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亦姝看向肖楚辞，“楚辞，这样的话，刘润鸿的嫌疑就更大了。”
肖楚辞点头，然后看向常官，“常局，我申请拘审刘润鸿。”
常官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再次见到刘润鸿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过眉宇之间全是戾气。
“刘润鸿，我们怀疑南津的这几起变态凶杀案和你有关系，希望你可以老实交代。”肖楚辞看向刘润鸿，冷声说道。
刘润鸿看了肖楚辞一眼，“能给我一支烟吗？”
肖楚辞点头，让刑警拿来了烟和打火机。
刘润鸿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上。
他吸了几口，才又看向肖楚辞，“你们警方也不是那么草包嘛？
如果你们早这么厉害，把凶手绳之于法，哪有今天的惨剧？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因为郭舟的原因，向晚晴一直视柒荷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让郭舟彻底死心，十年前，向晚晴让柳枫华残忍的杀死了柒荷。
可恨的是，那个时候我恰好出了车祸，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我的头部受到重伤，失去了记忆。
所以，我忘了柒荷。
出院之后，我就去了帝都工作。
再后来，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柒荷，想起了她的惨死，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要为柒荷报仇啊！”
“你是怎么杀死的柳枫华？”肖楚辞看向刘润鸿问道。
“我是他的病人，在他吃饭的时候，寻到机会，配到他家的钥匙，也不是难事儿。
现在他家钥匙的模具都还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呢。
于是在年二十八，我潜入他家，先是杀死了他，然后剥了他的皮，剖开他的腹部，取出了他的五脏六腑……”
苏亦姝和肖楚辞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你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弄到哪里去了？”
“扔了。”刘润鸿回道，“都扔下水道冲走了。”
“你先剥了他的皮，又剖开了他的肚子？”
“是。”
“确定？”肖楚辞嘲讽的看了刘润鸿一眼。
“……我记错了。
是先剖开他的肚子，又剥的他的皮。”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苏亦姝看向肖楚辞，“刘润鸿的话漏洞百出。
既然他之前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姜柒荷离开学校休学后住在那里，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柳枫华是杀死姜柒荷的凶手的？
如果柳枫华是他杀的，那么他怎么会讲不明白整个杀人过程，以及五脏六腑的去向呢？
楚辞，这个刘润鸿根本就不是凶手。”
肖楚辞点头，“在审讯室里，我也一直在观察刘润鸿的手。
他的双手一直在不受控制的轻微的抖动，这样的一双手，是不可能完成那么高难度的解剖的。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他确实接触过柳枫华，甚至是偷印了钥匙模具。
所以我怀疑，他是在替人顶罪。”
第270章 猜测，姜柒荷的妹妹
“替人顶罪？”苏亦姝看向肖楚辞，“你说，会不会……是袁园？”
“可是袁园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她和姜柒荷又有什么关系？
我猜不到袁园的作案动机。”
“作案动机啊？”苏亦姝想了想，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袁园就是姜柒荷失踪的那个妹妹？
从年龄上看，袁园倒是和姜柒荷那个失踪的妹妹同岁。”
肖楚辞默了一瞬，“我让常局再去查一查这个袁园。”
“不过，袁园看上去那么的单纯可爱，应该不会是她。”苏亦姝又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们之前就推测过，凶手很可能是个男人。”
袁园个人的详细资料很快就查到了。
袁园本科是计算机系毕业，上大学的时候，还曾经兼修过临床医学，虽然最后没有拿到学位证。
计算机系，那可能就是个网络高手，兼修过临床医学，那就有可能会拿手术刀。
最关键的是……
“袁园竟然是被领养的。”苏亦姝看向肖楚辞，“而且，根据常局刚刚查到的信息，当年姜柒荷住的那套房子，就是袁园家的。
那套房子一直空着，从来没有出租过。
无缘无故的，袁园家为什么要把自家的房子给姜柒荷住？
是因为刘润鸿的原因，还是因为袁园的父母认识姜柒荷，又或者是因为……”
其实在姜柒荷死之前，两家人早就知道，袁园的真实身份？
所以，除了性别之外，袁园和那个他们印象中的凶手十分吻合。
如果袁园就是姜家失踪的那个女儿，那么为姐复仇的这个作案动机也十分的合理。
于是，苏亦姝和肖楚辞先来到了袁园的家中，见到了袁园的父母。知道了肖楚辞和苏亦姝的来意之后，袁园的母亲苦笑着说道，“我和我老公结婚十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于是就……通过熟人，领养了袁园。
大概是缘分吧？在袁园上初中的时候，为了她的学习，我们打算给她找个家教。
于是，她小舅舅刘润鸿给我们介绍了他的小师妹姜柒荷。
姜柒荷在家里看到了袁园小时候的照片，才知道，袁园竟然是她失踪了好几年的妹妹。
只是这件事儿还没来得及处理，姜柒荷就因为身体有病，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
她不想回家让父母担心，于是我们就把一套一直空着的房子给她住。
她是袁园的亲姐姐，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半个孩子。
再后来，她死了，那套房子也成了凶宅，就一直空着。”
“姜柒荷住在你们家那套公寓里的事情，刘润鸿知道吗？”苏亦姝问道。
“不知道。”袁园的母亲摇头，“柒荷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润鸿。
我也是听袁园说的，润鸿喜欢柒荷，可柒荷却喜欢别的男人。
所以这件事儿，我们也就没和润鸿讲。
既然没缘分，还不如就此断了的好。”
“关于姜柒荷的死，以及姜杰的死，你们知道多少？”肖楚辞又问道。
袁园的母亲默了一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警官，袁园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尽管袁园的母亲这么说，可袁园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于是，肖楚辞让警方先拘审了袁园。
只是，还没有审问袁园，常局就说向家来保释向思明了。
再次见到向思明的时候，他还是那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两位警官，听说真凶已经抓到了？
那你们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不要以为我不懂法啊？我不过就是****了个女人而已。
你们也知道的，当时我才十三岁呀。”
“是的，两位警官。”向思明的律师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要是触犯了法律，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
更何况，根据我们未成年人保护法，他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而且那件事之后，我当事人的父亲已经对他严加管教，因此，你们没有权利继续扣着他！”
苏亦姝气的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肖楚辞淡淡的问道，“他不怕凶手的报复了？”
向思明冷笑，“警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抓到了真凶。
凶手都在警局了，我还怕报复什么啊？
更何况，你们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羁押我啊？”
肖楚辞点头，对身后的刑警说道，“给他办理手续，让他走。”
等向思明和他的律师趾高气昂的走了之后，苏亦姝不解的看向肖楚辞，“楚辞……”
“如果他一心要找死，谁能拦得住？”肖楚辞看向苏亦姝，“走吧，案子远没有结束。
我们先去见一见这个袁园。”
苏亦姝和肖楚辞来到审讯室，见到了坐立不安的袁园。
袁园见到苏亦姝两个人之后，给他们一个甜甜的微笑。
一如在郭舟家刚见面那般，甜美大方。
“袁园？你就是姜柒荷失踪的妹妹是吗？”肖楚辞看向对面的袁园，开门见山的问道。
袁园点头，“是。”
“你杀死向晚晴、岳宗海、胡广华、柳枫华，是为了给你姐报仇？”
“是！”袁园仍是点头，“如果不是向晚晴，我姐不会死，我爸不会被击毙，我妈不会想不开跳了河，我爷爷奶奶也不会抑郁而终！”
“为什么要等十年之后才报复？”苏亦姝问道。
“因为杀一个人，很容易，也很麻烦，尤其是我要杀的不止一个人。
我要做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人。
于是经过十年的精心布局，这才等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复仇最佳时间。”
“当时你的亲生父亲姜杰找到了胡广华，说他手上有铁证，证明是向晚晴杀的姜柒荷。
你知道那铁证是什么吗？”肖楚辞问道。
“知道。”袁园抬头看向肖楚辞，“证据就是屋子里摄像机里的录像。
向晚晴不知道，他们在杀我姐的时候，屋子里的一架小型摄影机记下了一切。
我姐本来正在录她自己，没想到向晚晴会来，她就随手把摄影机放在了屋里的衣柜上。
庆幸的是，摄影机拍下了我姐被害的过程。”
第271章 手链儿，杨云明
“所以，你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姜杰？”肖楚辞问道。
“对，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
我爸找到了胡广华，并且摄像机里的铁证一起交给了他。
没想到向晚晴不仅让胡广华毁了最关键的证据，还以我爸私闯民宅，蓄意杀人为由，让警方把我爸击毙了。
我姐死了，我爸死了，我妈跳了河，我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
所以，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报仇？”
“这件事，你的养父母知道吗？”苏亦姝又问道。
袁园摇头，“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不相关的人。”
苏亦姝意外的看了袁园一眼，袁园的养父母当初是怎么收养的袁园，他们并没有再详细的调查。
听袁园养母的意思，他们应该是通过不正常的途径，买的被拐卖来的袁园。
所以在袁园的眼里，她的养父母对她而言，始终是外人。
那个时候的袁园，才十三吧？
“你成为郭远兮的家庭教师，就不怕向晚晴起疑心吗？”苏亦姝又问道。
“我曾经试探过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仅她不知道，就是郭舟也不知道我和我姐的关系。
郭舟对自己很自信，他从不认为我姐会主动的离开他。
所以，郭舟知道我小舅舅的存在，还是在他们分手之后。
现在，至于早就被杀死的姜柒荷？
或许郭舟还记得，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向晚晴忘了，柳枫华也忘了。
他们都忘了曾经这世上，有个叫姜柒荷的女孩子，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
他们都忘了姜柒荷，又怎么会记得和姜柒荷有关的人呢？”
“胡广华尸体的其他部分在哪里？”肖楚辞问道。
袁园：“那个人渣，我剁碎了喂狗了。”
“柳枫华的那些五脏六腑呢？”
“扔进下水道冲走了。”
苏亦姝看袁园一眼，然后拿出一张照片，“这串红色手链，你认识吗？”
袁园看了一眼，然后一愣，“这手链儿，你们哪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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