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出生后,奶奶的心偏到了屁眼里。
奶奶把妈妈正月里砍的柴火,一筐筐地运到小婶家。
把妈妈种的还没熟的花生,拔了一大片,去给小婶炖汤催奶。
从我家的鸡窝摸蛋给大孙子补身体。
城里的姑姑回家,买了很多肉包子。
上锅一蒸,香气四溢。
奶奶给了小婶好些个,看到我经过她家院子,「嘭」地一下关上了窗户。
生怕我去讨吃。
我有点馋,还有点难过。
妈妈知道后,步行五公里去镇上,天黑了才回来。
从怀里摸出两个包子。
「肉包子卖完了,只剩糖包子,还是热的,快吃吧!」
那时家里真穷,但妈妈总是尽她所能来爱我。
奶奶如此过分,妈妈偶有抱怨,爸爸总说:「都是小事,你不要斤斤计较。」
可这样无数的小事叠起来,足以将人伤得千疮百孔。
后来早稻种下后,奶奶得寸进尺。
提出要用小婶家的两亩薄田,换我家两亩良田。
「你弟家人口多,现在又有了田家唯一的孙子,你当哥哥的,要让着点。」
爸爸抽完小婶递来的一根白沙烟,不顾妈妈的反对,点头同意了。
那天下午,我陪妈妈去村支书家给外婆打电话。
妈妈用我听不懂的海南方言,跟那头的外婆舅舅不知说了什么。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
村支书本来坐在堂屋抽烟,见状站起来,拉着我到外面地坪里。
隔着薄薄的门板,我听到妈妈低低的呜咽声。
老支书一边抽烟一边叹气:「你妈妈这样的勤快媳妇,你爸和你奶都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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