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张宗廷它是张宗廷最新著作的现代言情书籍,本书的名字是《长夜难眠张宗廷乔烟》,此书内容行云流水,情节合理,文笔清新,推荐给大家。全文主要讲的是:我将嘬净了馅儿的生煎包吐在盘子里,“绕远送到辽宁,再驶向广东。耽误几日认了吧,总比反水强。大连港口正经贸易居多,老仇胃口大,一贯私吞,你不是没分他的羹吗。几年前垮台的乔四也从未出过一箱货,东北的条子更易懈怠。
《长夜难眠张宗廷乔烟》精彩章节试读
我将嘬净了馅儿的生煎包吐在盘子里,“绕远送到辽宁,再驶向广东。耽误几日认了吧,总比反水强。大连港口正经贸易居多,老仇胃口大,一贯私吞,你不是没分他的羹吗。几年前垮台的乔四也从未出过一箱货,东北的条子更易懈怠。”
我撩拨着嘴角汤水浸湿的碎发,“一部分马仔扮成游客,一部分马仔登陆渔船,凌晨打捞虾蟹,船头冲岸,给例行的条子看清楚是哪艘,表面木箱是新鲜的渔货,底下压着白粉。”我越说越起劲儿,一时眉飞色舞,“最好呀,别封口,露一道缝,哪个条子靠近开箱,蹦出两只螃蟹,大钳子狠狠夹他的手,保他懒得查了。”
我掩唇笑得花枝乱颤,阿炳与陈庄冷静得很,面无表情看着我,我毫不收敛,反而媚眼横飞,“不行呀?正儿八经的博弈,你们有把握吗?那是违禁货,你当掺了红梅烟草的万宝路呢?扣了交罚款就能领货走人,这是掉脑袋的。”
我对准咽喉利落比划,嗤嗤笑得欢实调皮,始终沉默的张宗廷忽然也笑出来,“古灵精怪的小花招,他们的确防不胜防。”
陈庄显现片刻的恍惚失神,她强颜欢笑说保不齐是法子,我们深思熟虑,条子同样,有时另辟蹊径出其不意,反而事半功倍。
我斜眼瞟阿炳,“倒腾海鲜赚钱的多了,谁认得你的马仔呀。再者一个对口机关都拿不下吗?大连港是省厅直控,军区也可参与,关彦庭死活不买账,还有二三把手,谁让你揪着公安厅长不放了?”
阿炳被我轰炸得哑口无言,陈庄嘱咐他兵分两路,拉拢关彦庭,也做好失败准备,捎带着贿赂吉林省厅管辖大连港的官员,金钱女人,分红股份,不可能哪一样都行不通。
张宗廷大拇指无意识捻磨着瓷勺,他眼睛微微吊起的弧度,像极了桃花,从前不仔细,仔细也光顾着看他下面,上面倒忽略了,我才发现竟有男人的笑这般迷惑,肤浅的那一层粼粼水光,温和清澈,而水光隐藏的另一重,勾着重峦叠嶂,无法翻越识破。
他眼眸含笑时,无尽的阴谋算计,诱人之余,剧毒悄无声息的深入了骨髓。
“关彦庭即便肯,沈良州不是受他压迫的人。吉林港三方牵制的场面,不会二度重演。”
陈庄转动着冷却凝固的牛奶,“沈良州唯一赌注,就是拦截复兴7号的走私货。货轮登陆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会堵死我们。”
“找应酬牵绊他。官僚交际,不可避免。”
他说完撂下餐具,慢条斯理系着西装纽扣,“吉林顾省委的续弦夫人,喜得贵女。顾省委略低沈国安一级,高沈良州两级,这面子他一定给。往返一日很急迫,他还盯什么。”
张宗廷目光炯炯注视着陈庄,“顾省委的幼弟,做建材生意,别的不缺,偏好美色,由他鼓动兄长邀约沈良州见一面,他依然不会拒绝。林柏祥把控吉林港,我借复兴7号的东风扶摇直上,沈良州早急不可待了。他一心鸠占凤巢,他赏脸,为了打通顾省委名下吉林的所有人脉,无非对抗我,或许我们利用顾省委的幼弟,假以时日有大戏可唱。只是怎样收服这个人,为己所用。”
我托腮擦拭着嘴角的油渍,空气凝滞了两三分钟,张宗廷耐人寻味说,“他喜欢美色,尤其说吴侬语的女人,你的家乡话,温软动听。”
陈庄脊背猛地僵硬,我距离她相比张宗廷更近一些,她放在桌布下的双手,一丝细微的动作,我一览无余,她分明听了这话,舒展的手背蜷缩凸起,膨胀出缕缕青筋,几乎冲破皮囊,狰狞爆裂。
我诧异瞧着她,她的反应未免太大,又不是杀人放火,她跟着黑老大,玩人命不都是理所应当吗?陈庄好半晌才抬起头,竭力微笑,“我安排。”
这顿早餐吃了许久,结束后张宗廷赶往吉林港,听说新进一批货,这关口,必定是混淆那批挤压仓库未出的白粉和军火。
我抻了个懒腰,没搭理留下的陈庄,招呼保姆寻一把铁锹和一盆松土,兴致勃勃蹲在花圃翻新。
我弄了一多半时,视线幽幽闯入一抹纤细的黑影,晃荡在我头顶,我故作不曾发觉,哼着小曲儿剪枝。
她静默了几秒钟,“乔小姐拖着残花败柳之躯,接近勾引廷哥,我很难不怀疑你的真正目的。”
我掰开生锈的剪子,对准一株花的根茎干脆夹断,那花是满园秋菊中开得最茂盛艳丽的一朵,我毫不手软,亦不仁慈,连来年一季的活路也不留。
在其位谋其事,跟着祖宗尚且能装纯,装良善,装天真无知,博他一丝怜惜,而依附张宗廷,逆来顺受的乔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高高举起铁剪,迎向天际一轮红日,午后的日头尤其灼烈,接连几下刺耳的脆响在空中散开,光影弥弥,锐气毕现。
“生而为人,哪能没目的呢。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我余光睥睨她,锋利的剪刃映出半张面颊,“陈小姐,忍了几日,怎不继续忍下去了?你的前车之鉴,皆败在功亏一篑。”
她面色冷漠至极,“我与你,存在的意义和分量不同,你以色侍廷哥,你抢夺不了使我站稳脚跟的底牌。”
果然,我的毛遂自荐令她如临大敌,陈庄之所以得到张宗廷的一分情意,一分呵护,作为黑老大马子逃不过所谓利用价值,最后出场的她,是这盘女人争斗、黑白厮杀的棋局上最强劲的一颗子。
她在生意场颇有手腕,引诱白道权贵是我的本事,除了年头比她短,张宗廷的老窝里,我们也算势均力敌。
“陈小姐觉得自己像不像它。”
我掂量着剪刀的正反面,“用以砍杀猎物,却终生由别人操纵拿捏。”
大约无人对她讲过这样的话,她略有怔住,看向这座萧瑟的庭院满目疮痍的落霜。凋零的枫叶堆积墙角和树根,恐惧绝望挣扎着,试图重回枝桠,被遗弃的残骸,恰如时光的河流,一去不复返,带走多少伤春悲秋,世人的困惑悔恨。
“倘若我是一把刀,乔小姐不只是刀,还是鞘,刀抛向敌人,鞘留在廷哥手里,你看似有双重保障,然而。”
她低低发笑,笑声嘲弄又讽刺,“都是一样的。你会慢慢看透。”
她撂下这番含糊不清的忠告,便从我身后空地扬长而去。
我盯了一会儿她狭小的背部,接连冷笑,丢掉了剪子,黑社会头目养女人,正如保姆所言,不养废物,发泄欲望有得是娼妓,花样百出,何必长期投资在失了新鲜感的女人身上。
陈庄深知这一点,我越是拔尖儿出风头,她越会想法设法力压我。
可我安于现状,我也没把握张宗廷最终如何对待我,我唯有尽其所能,再听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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