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她真正的身份会是程家的千金？
而离婚四年的沈晏辞，居然会找上门来为她出头？！
身旁的江乐瑶早就被震得三魂不见七魄。
缩着身子躲在朱淑珍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晏辞懒得跟她们废话，“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
“......”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
沈晏辞本来就没什么耐心。
何况是关于江晚仪的事，他更加没了耐性，“不说？”
他冲一旁候着的保镖扬了扬下巴。
保镖领命，走上去一把抓住江乐瑶的头发，跟拎小鸡崽子似的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头发被用力抓住，江乐瑶只觉头皮快被掀开。
立马痛得嚎啕大哭，“啊啊啊！！妈......妈......救救我.......好痛！！！”
“我说，我说。”朱淑珍哪里见得自己女儿挨打，眼泪顿时冒了出来，“我这就说，沈总，求求你放过瑶瑶。”
沈晏辞冷冷笑了一声，扫了保镖一眼。
保镖顿住手。
江乐瑶像个破碎的布偶，被丢在了地上。
朱淑珍立马冲过去抱住女儿，哆哆嗦嗦看着沈晏辞，“是程晓晓通过瑶瑶联系的我。
她说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接受一个采访。
采访稿也是她给我们的，我都是照着那上面念的。”
房间的灯光昏暗，光线之下，沈晏辞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他没说话。
朱淑珍却觉得无比煎熬，“我说的都是真的，晏辞，我们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
你......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都不会了。”
“一家人？”沈晏辞听得冷笑了一声，“你有把小雨当过一家人？”
他起身，高大的身躯低眸睨着那两母女，“既然你说江乐瑶得了病，那就随了你们的意。”
说完，他看向保镖，“把她们俩送进南宁岛的精神病院，好好养病。”
南宁岛，岛上只有一座精神病院。
说是医院，不如说是监狱。
朱淑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滚带爬抱住沈晏辞的腿，“不行，不行，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
晏辞，沈总，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晚了。”
沈晏辞一脚踢开朱淑珍，大步离开了出租屋。
-
程家别墅。
程采薇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
面容平静。
若不是她拿眉笔的手在抖，恐怕旁人都会以为她此刻很冷静。
程晓晓捏着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在房内踱步。
在手机听筒里传来第五次暂时无法接通的提醒后。
程晓晓终于崩溃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在床沿，“姐......江乐瑶她们母女也联系不上了，怎么办？
这件事该怎么办？”
上午微博上那几轮大戏她们俩都看了。
从江晚仪发出证据开始，程晓晓就已经懵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江晚仪怎么会留这么多的证据？
算起来，最久的保存了差不多十一年？！
而之后，随着那些第三方的视频澄清，再到程氏突然出面发声明。
程晓晓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完全不可控。
她连忙给朱淑珍母女打电话，果然，那两母女也联系不上了。
只有两种可能。
一，被人盯上。
二，那两母女出卖了她们。
不管是哪种，都有一个结果。
就是这件事，恐怕瞒不住了。
程晓晓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见姐姐不说话，很是着急，“姐，你说话呀......这可怎么办啊？
我听佣人说，外婆和妈正在回来的路上。
会不会她们是回来兴师问罪的，我真的好担心啊！”
程采薇听着程晓晓的话。
心里早就乱成一团麻。
这事儿是程晓晓对接的，但主意全是她出的。
程晓晓说到底只是个对接人，如果真问起来，程晓晓把自己供出来。
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思及此，程采薇放下手中的眉笔，转身，握住程晓晓的手，“妹妹，你别太担心。
虽然稿子和钱都是你给她们的，外婆她们查肯定会查到你身上。
但这件事，你始终只是对接人。
大部分的主意，都是我出的，到时候你全部推到我身上就行。”
程晓晓没想到姐姐会这么说，顺着她的话接腔：“这......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出卖你？”
“这不叫出卖。”
程采薇眉眼温和看着妹妹，“晓晓，姐姐做这些事一点都不后悔。
江晚仪那么欺负你，害得你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这些都是她活该！
我是你姐姐，我本来就应该护着你。
这件事就让我承担吧，反正我这一生过得已经很遭了。
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笔，没关系的。”
“......”程晓晓听见姐姐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姐......你连这个时候都护着我......”
程采薇伸手捧着她的脸，自己也眼中带泪，“傻丫头，你是我妹妹，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待会儿外婆一定会先问你，你记得推到我身上就行。”
“不，我不推。”
程晓晓直摇头，“就像你说的，这件事都是我经手的，本来就是我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程采薇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接着迅速含着泪，继续表演姐妹情深，“那怎么行？外婆不会饶你的。”
“没关系，反正我前程也毁了，我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程晓晓吸吸鼻子，“姐姐，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你这么做也是因为我。
这次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178惩罚
江晚仪刚到程家玄关，就听见客厅里的声音。
程晓晓该承认的全都承认了，“是我鬼迷心窍，一切都是我做的。
外婆您想怎么罚，就罚吧！”
程老太太往地上重重杵了一下拐杖，“你这个混账东西，连自己的表姐都要害！
这几年我带着你念佛修道，全是白做了！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收到沈晏辞发来的视频后，程老太太还曾抱过一丝希望。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晓晓这孩子顶多是顽劣了一点，恶毒算不上。谁曾想，把两姐妹叫下来，刚问了不到两句，晓晓就全承认了。
程晓晓跪在木地板上，眼泪一股脑往外冒，“我......”
程采薇生怕她乱说话，立马跟着跪下来帮腔，“外婆，晓晓只是一时糊涂，以后我会看着她的，您别生气。”
“你看看你姐姐，你但凡多跟你姐姐学着点，也不至于这么坏！”程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程晓晓听得心里委屈，瘪着嘴，没说话。
佣人领着江晚仪进来，“老夫人，晚仪小姐过来了。”
“奶奶。”江晚仪礼貌打招呼，旋即看向一侧的程文君，“姑姑。”
程文君淡淡点了点头。
“来得正好。”程老太太朝她伸手，拉着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昨晚晚上的事，奶奶都知道了。”
江晚仪乖乖听着，没有作声。
程老太太又瞪了程晓晓一眼，“还不跟你表姐道歉？！”
那声音挺大，听得程晓晓不自觉抖了一下，眼眶红红，嗫嗫嚅嚅，“对不起。”
这声道歉她很委屈。
可不道歉，这件事始终翻不了篇。
那姐姐很有可能会被牵扯进来。
为了姐姐，她可以委曲求全。
程采薇见状又开始打圆场，“外婆，晓晓已经知道错了，也道歉了，您就饶了她吧。”
倒不是真想怎么替晓晓求情。
只是这件事再不翻篇，她担心妹妹被逼得一下兜不住，把自己供出来。
江晚仪听见程晓晓道歉，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还没有圣母到这么容易原谅一个欺负自己的人。
尤其是那人还翻自己的伤疤，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
程老太太鼻间冷哼一声，“犯这么大的错，道个歉就能了了？
从今天起，你搬去后山的小宗楼，手抄《华严经》思过。
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搬回来！
文君，把她的卡全停了，值钱的首饰全收了，免得她动歪心思。”
程晓晓一听就急了，“外婆，《华严经》一共80万字，我就算不吃不喝，抄完起码都得两个月！”
“那你就不吃不喝慢慢抄。”程老太太回了句。
“怎么能这样？这么抄我的手——”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程文君打断，“行了，你做错事受点罚还要讨价还价吗？
上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司机送你去小宗楼。”
“妈！！”程晓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之前她跟着外婆抄过佛经。
一本《金刚经》5000多个字，她抄了一个下午。
收笔的时候，手腕和手指都抽筋了。
养了近半个月才好转。
现在要抄80万字的《华严经》，她光是想想都要崩溃。
何况还把她关进小宗楼，那地方偏僻阴冷，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程文君没给程晓晓求饶的机会，“薇薇，把你妹妹带上去，帮她收拾行李。”
程采薇点点头，扶起程晓晓，“晓晓，走吧，我们上楼。”
两姐妹上去后，程文君也离开客厅去接工作电话。
程老太太拉住江晚仪的手，“好孩子，你一回来就让你遭这罪，委屈你了。”
“没有的事。”江晚仪弯着唇，将视线从那两姐妹身上挪回，“奶奶，其实我过来也想问您，您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是晏辞那孩子说的。”
说起来，时间还得退回到昨晚。
沈晏辞主动给她打电话，提起这个事，还在电话里帮江晚仪解释了很多。
譬如她在江家其实过得并不算好。
她也不是采访里说的那种不沈念亲情，不孝的人。
当时程老太太听了很生气，忽然又察觉不对，问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沈晏辞这才含含糊糊解释说，他跟江晚仪以前交往过。
只不过后来出了些事，两人分开。
程老太太将沈晏辞说的话笼统告诉江晚仪，笑着道：“......那臭小子还说昨天装作跟你第一次见，是怕我生气。
还说他现在很后悔和你分开，正在努力追回你，是有这个事？”
“......”江晚仪有点愣神。
倒是没想到沈晏辞会自己跑去跟程老太太说这些话。
更没想到这人，把离婚说成分手......
见孙女没说话，程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晏辞这孩子整体来说还是不错。
要不是他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也来不及让集团准备声明。
查出这事儿始末也是那孩子做的。
瞧瞧，视频都是他发来的。”
江晚仪看了眼老太太递给她的视频。
画面里是朱淑珍哭着喊着承认，污蔑她的事是程晓晓指使的。
难怪，奶奶会直接审程晓晓。
原来是沈晏辞查了之后告诉奶奶的......
“不过奶奶很开明，咱们程家没那么多门第的规矩。
你喜欢什么样的，去争取就行。
至于晏辞那孩子，你遵从自己内心就好。”
程老太太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
从程家出来，江晚仪发动汽车引擎。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最后程采薇扶着程晓晓上楼时，不经意看自己的那一眼。
不知怎的，江晚仪总觉得，这件事跟程采薇或许也有关系。
带着这样复杂的思绪。
她开着车，刚从别墅大门出来，就看见了路边一束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路虎停在路边。
穿着深色衬衫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半倚在车头。
一只手撑着引擎盖，另一只手夹着烟。
周身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江晚仪将车停下来，推开车门下车。
沈晏辞似乎没想到她会停车走过来，立马掐掉了手中的烟，“小雨。”
“你怎么在这？”江晚仪问。
能怎么？
自然是不放心她，想来守着她。
但又不想进程家，怕唐突她。
179你要感谢我吗？
“过来看看。”沈晏辞含糊回答。
江晚仪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想起奶奶说的话，她说，“奶奶跟我说了，你昨晚跟她通电话的事。”
沈晏辞抿了抿唇，“抱歉，没提前跟你沟通。
我只是觉得，程氏一起出来澄清，会对你有帮助。”
“没关系，你是为我好。”江晚仪淡声回，旋即又想起来问，“上午澄清的视频，是你安排的吗？”
前一晚还在疯狂指责她的第三方。
一眨眼就倒戈相向。
能这么快找到他们，且让他们改口，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沈晏辞点点头，“我只是让他们实话实说而已。”
“那......昨晚那个叫CZ的网友，也是你？”
“......”
沈晏辞倒是没想到，自己在网上跟黑粉对骂且被黑粉完爆的事，这么快就让她知道了，“我只是有些看不过眼......”
江晚仪见他垂着眼眸着急解释。
忍不住笑了一声，“谢谢你，沈晏辞，这次你帮了我很多，谢谢你。”
她是由衷觉得感谢。
虽然这件事，即便沈晏辞不出马，她也搞得定。
但，孤军奋战和并肩作战，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后盾，是一件幸福的事。
秋风拂面，鬂间的碎发抚在她白净的脸上。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里头像是落满了星星。
沈晏辞紧紧盯着她，深邃的桃花眼微颤，鬼使神差来了句，“那你......要感谢我吗？”
“嗯？”江晚仪懵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沈晏辞滚了滚喉结，“我做饭给你吃，可以吗？”
之前在京都，他特地为她学了做糖醋排骨，后来她说她不喜欢吃。
所以他又去学了蒜香排骨，却一直没机会为她做。
“......”这是什么新的感谢方式？
感谢他，所以要吃他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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