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有点意外，实在想不到以陈牧也的身份去那地方干什么，那不是京北市出了名的城中村，穷人聚集地。
不过饶是再怎么好奇，老板的心思还是不该揣摩的。
骄傲如他，又怎么可能屡次被人夺走主动权。
还是一只猫，一只雀。
他没有回复白蕴的信息，四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却停在了一个特殊的地址。
城郊，筒子楼。
白蕴母亲魏丽平时一个人居住的小区。
陈牧也下车后，一身薄款黑色风衣，行走在这城乡边界的地方。
他的模样显得格外显眼，甚至格格不入。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黑色的皮鞋抬起落下，一层接着一层旋转而上，直到五楼。
陈牧也走楼梯的脚步，一点也不着急，像在享受揭开秘密的过程。最后，他来到那个520门牌号面前。
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拍了一张照，发给白蕴。
“分手是吗？”
“要不要跟你妈妈探讨一下，怎么教出一个脚踏两条船的好女儿，嗯？”
第68章你想要我
女孩的脸蛋在看到男人发来的信息后唰地白了。
然后，不顾一切地朝校外飞奔而去。
白蕴一路上心跳都有些慌。
真是没想到陈牧也这么快就拿捏了她的软肋。
怎么办？
不能让妈妈知道……
怎么这么快，就要输……
她一路飞奔赶得眼眶都有点熏红，又丧又娇的，气喘微微，她也是第一次真的感觉到急。
可等她飞快跑上楼打开门时，却发现，家里的氛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恐怖。
落日的斜阳余晖洒在木质地板上。到衣着简洁朴素的魏丽，脸上还含着笑。
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沙发正中间。
简陋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冒热气的茶。
听到白蕴开门的声音，魏丽的头朝她转过来，陈牧也则是看向她，男人唇微抿着，甚至有点和煦可亲的模样。
唯独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侵略，是无声宣战。
“小蕴你回来了？”对他们关系一无所知的魏丽还在介绍，“这位是陈院长，上次给我们保住病房的就是他，快谢谢陈院长。”
白蕴见妈妈那一张微笑的表情，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去。声音蒙上一些紧绷的冷。
“陈院长百忙之中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原来当院长这么不忙，每个病人都可以回访。”
“刚巧轮筛抽中你们而已。”
陈牧也温文尔雅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领结。黑眸一秒钟都未曾从她身上离开，把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他还敢说问她妈妈怎么调教的女儿。
他怎么弄她跟她厮混，面对她妈妈的时候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白蕴语气虽然还算和缓，可是趁魏丽看不见，女孩走到陈牧也身前抢过他的水杯，明目张胆地抢走他的水杯。
陈牧也却在这时，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他对着她的挑衅，沉浸如浸透的墨玉，把她钳住。
她抽了一下手没抽开。
那边魏丽说：“小蕴，你问问陈院长喝不喝茶？”
白蕴现在哪里还有手去泡茶，整个人都被陈牧也拽住了。
魏丽没听到她有动静：“小蕴？你在干嘛，怎么不去？”
白蕴警告地看向陈牧也，用力抽手，也怕弄出动静惊动妈妈。
而男人当然无视她的警告，从始至终都拉着她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表情。
“白小姐，家里有什么茶？”
他嘴里说着，温润如玉。
可是修长手指不知何时，已经绕上了她的腰。
白蕴掰不开。
他竟然就这样当着她妈妈的面。手指隔着衬衫还在向上，绕到前面。
少女的纤软和骄矜，在他掌心中，被肆意揉碎。
如同附骨之蛆。从他的指尖烧到她的神经末梢，麻意传之四肢百骸。
白蕴咬着唇：“家里没有茶了，妈妈。”
她嗓音听起来就是有点紧，语调是克制的平静，魏丽没有察觉到异样，那边二人还在拉扯。
“那就不用麻烦了，”陈牧也眯眸看她，忽然，指尖用力——
白蕴呼吸一沉，险些出声。
可他还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满脸兴趣，他满满都是兴趣，看她这般紧张又心慌的模样。
等他看够了，他才松开那手，那手指。
文质彬彬地说了一句：“白蕴妈妈，你很幸福，有一个优秀的女儿。”
魏丽笑笑：“谢谢陈院长夸奖，小蕴很乖，学习也很好。我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这么个女儿。”
陈牧也挑眉不语。
迎着白蕴那充满警告意味虎视眈眈的眼神，菲薄的唇微微开合。
“魏女士，请问我可以跟你女儿单独讨论一下你眼睛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吗？”
陈牧也说完，白蕴就像竖起刺的刺猬，满眼警告地看着他。
可陈牧也只是无视她的警告。
“家里有可以谈事的房间吗？”
魏丽：“有的，卧室可以谈，你大老远开车过来，想休息午睡一下都可以，被单都是干净的。”
魏丽热情的客套，对白蕴来说却是噩梦。
陈牧也看着白蕴，嘴唇一点点勾出笑意，最后说了声好。
然后就推开门：“白同学，来吧。”
白蕴在魏丽面前无路可退。
门一关，女孩上前踮脚扯住陈牧也领带。
“陈叔叔，你这次又想怎么折磨我？”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才不会告诉我妈妈我跟你的这些？你直接说，告诉我。”
陈牧也方才在客厅里眼里伪装的和煦温和全都消失不见。男人望着她的眼底只有彻底的冷漠，斯文的样子都撕掉了：“音频是你发的？”
白蕴：“哦，原来陈叔叔在为这个生气。”
“音频是假的，我从网上找的片子翻的，只有最后两句是我剪辑了我自己的声音进去，陈叔叔听不出来我的……叫声，总不该连自己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她天真无邪地靠着门框拆开一颗棒棒糖开始吃。
黑亮亮的眼睛瞅着他，像条软骨的小蛇。
男人抽走她的棒棒糖，丢到旁边的窗台上。
“陈皓和苏甜又是怎么回事？”
被夺走糖的白蕴索然无味地舔嘴唇。
“陈叔叔问这个干什么？是关心苏甜，还是关心陈皓，感觉不像关心我……”
她没说完，陈牧也一把拉住她的衣领。
白蕴狠地一皱眉，整个人都被拎起来，被摁在卧室和客厅隔断的木门上。
老房子隔音并不好，魏丽就在外面，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却能听见门板碰撞的声音。
但就算听到门板的响动，魏丽也没有觉得多奇怪，房间本来就很小，有点响动也很正常。
毕竟陈院长给她感觉人很好。
于是她只是摸起一个茶杯开始喝水，静静等着他们谈完疗程的事情就出来。
而事实上，门那边，陈牧也的唇已经开始抵住白蕴的嘴角，黑色的领带贴着她的外套，骨骼都被他紧紧压制、再压制。
“不说实话，是想我在这里，驯你？”
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发出更大的声音。
而盲人的听力往往都很好。
白蕴很快就有些怯场：“陈叔叔，你先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陈家已经知道你算计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叫我亲手收拾苏甜。”
“苏甜不归我管，但是——”
陈牧也阴阴一笑。
“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嗯？”
白蕴知道他生气了，但她以为更多是因为视频的事，娇娇地道：“视频是假的叔叔，我就是想从洛阿姨那里骗点零花……”
可他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视频。
只想到他跟陈皓在她那里都是一路货色。
他身上涌动的暗色，就怎么压也也不下去。
男人手指越扣越紧。
嗓音也很闷：“零花钱？”
“不是要做我的爱猫吗，我养的，不该问我拿钱？”
“陈叔叔……”白蕴咬着唇，怯生生抬眸看他。
“你一个月想要多少？十万？还是一百万？”
女孩一脸委屈：“不要，不要这个……”
“不要哪个？”
男人越来越近，“钱，还是…这个？”
白蕴脸已经太红，担心魏丽听出端倪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而他全然欣赏她这番模样。
像在看一个美丽的标本，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用力地揉着。
他原本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太乱，可现在好像已经覆水难收。
他的人，自然没有要到跟洛菲骗零花钱的地步。
只是，她太不乖了。
既然她这么坏，他也不必再装好人。
“我要你，陈叔叔……我只要你，你陪我，疼我。”
他冷笑：“你想要我，也该拿出点诚意不是吗？”
白蕴吸气：“你、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男人黑眸看她，大手抚摸她的后脑勺：“我要，所有陈皓没有过的。”
第69章礼物
二十分钟。
因为魏丽还在外面等，所以陈牧也并没有为难白蕴太久。
两个人甚至衣衫都是完全整齐的，一点暴露的事情也没做。
可她就是他掌中的雀儿，他的气息和力度也像是把她的心都攥紧了。
时不时抛至高空，然后又刻意使坏，让她极度紧张怕被魏丽听见，宛如堕入修罗场。
漫长得如同过去一个世纪。
待她精力都费尽，男人才餍足地舔唇微笑。
“不好意思，好像把你衣服都弄坏了。”
他说着不好意思，可语气里一点歉意都没有。满满都是撩拨，挑衅，语气都变得轻亮了起来。
挑着眉睨着她，打量她的裙。
“不过袜子，不穿不要紧吧？”
白蕴一言不发地坐到床边开始整理。
女孩有点委屈，小小声地说：“坏了，不能穿了，陈叔叔你赔给我。”
“好。”
白蕴从卧室出去，魏丽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听到他们出来，魏丽才重新醒过来。
魏丽：“陈院长，您要走了吗？”
“是。”
“阿蕴，那你送送陈院长。”
白蕴嗯了一声。
她暗暗地观察着母亲的脸色，还好母亲面色如常，不像是发现了他们刚才在房间里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
白蕴揉了揉发麻的腿和手臂，哪怕魏丽看不见，她也不停整理着裙摆和衣衫的褶皱。
“我也要回学校了，妈妈，我先帮你热好晚饭。”
“不用不用，这些我很熟悉，你快送送陈院长。”
陈牧也：“不急。我刚好在这里处理点公务。”
说着他便在这小房子只有两人座位的餐桌上坐下来。
可他哪里又有公务要处理。
从始至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罢了。
陈牧也看着白蕴一言不发走到厨房去把已经备好的饭菜一一热好。
又整理餐具。整个人的模样都很文静很乖。
但她动作又很局促，好像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就是怕陈牧也会跟魏丽说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再来厨房找她做什么不该做的。
白蕴难得这么乖，陈牧也就一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
直到她弄好后，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下楼。
这时刚好有个邻居买菜回来。
她刚才亲眼看着陈牧也上楼，现在回来碰到他下楼，陈牧也长得太帅，邻居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跟刚才上楼的时候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刚才是很低沉的，现在竟然有一种神采奕奕的感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到楼下后，白蕴低着头，戴起口罩遮住自己的半边脸。
她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别人，这才顺手把那已经皱得变形的白丝袜扔进了垃圾桶。
“刚才那个阿姨一直在看我们。”
“陈叔叔，下次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找我就好，请不要再牵涉我的家人了。”
“我以为你说自己是宠物，理所当然就该听我的？”
白蕴表情有点冷：“宠物？你还没开始养我呢。”
陈牧也啪地点燃一根烟。
男人就站在迈巴赫旁边，垂眸看着火苗燃起，手指夹着香烟淡淡道：“下午刚好有空，你想买什么。”
白蕴想起陈牧也送洛菲的那条几千万的项链。
他到现在，主动送自己的不过也就那两个冰淇淋。
白蕴百褶裙下的小细腿交叠并了并，脆生生地道：“我想要礼物。”
“什么礼物？”
“贵的。”
她说完，男人扯唇。
“多贵？想要珠宝？还是手表？”
白蕴：“那些太老气了，我想要适合年轻女孩的礼物。”
陈牧也等她开口。
白蕴就自顾自地说：“衣服也不要，甜甜给我买了很多了。情趣内衣也很多。一天一套穿给陈叔叔看的话，一个月也够了。”
“陈叔叔，你也为我花点心思挑挑礼物好吗？”
她还真把他当作恋爱对象来交往。
不仅要花钱，还要他花心思。
可他本来就没有对女孩子花心思的经验，只是程式化地说：“包包喜欢吗。”
“喜欢，可是用得上的时候。”白蕴说，“我想先要一个笔记本电脑，这样以后交作业不用去图书馆，我还想要玩具，口红，化妆品。别的女同学都有。”
女孩说这些的时候很是认真。
陈牧也便听着，不过他像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淡淡点评：“你说你想要贵的，可这些好像都并不够。”
毕竟在他这个圈子，所谓“养”女人，一个月百万都不算多。他不想欺负白蕴年纪小。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要让他们变成包养关系。只是确实觉得该送她些什么。
“再想想。”他说。
白蕴幽幽地看着他：“可我没用过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什么贵，陈叔叔。”
白蕴说完，男人的眸光微微一沉。
真是小心机难伺候的猫主子。
既要贵的，又不知道什么贵。这哪里是单纯要礼物这么简单，明摆着就是要他花心思、讨好她。
男人捻灭烟头。
“你说的这些我会让助理买好送到你学校。”
“现在上车。”
白蕴悦然：“去买礼物吗？”
“对。”
“谢谢陈叔叔！”
白蕴像只高兴的小鸟一跃上车。
关上车门后，陈牧也却突然冷漠问：“买好了以后，是不是要拍照给洛菲看？”
“陈叔叔……”
“我不会，不会给洛阿姨看的。”
“那是打算继续再管陈皓要礼物？”
白蕴难过地低下头：“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刚刚也解释了，我跟苏甜那样对他，是想报复他爸爸的医院没有治好我妈妈的眼睛……可是自从陈叔叔我们在一起后，我就想通了，整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除你之外的男人有任何牵扯。以后我只想安安分分地跟陈叔叔在一起，我发誓。”
她的话真真假假，陈牧也一直知道。
他不想考究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只是反问她：“我这次帮你应付了陈家，你以后还打算闹出什么麻烦给我？”
“不闹……”
白蕴小手拉他的西装。
“就是在你怀里闹闹……像刚才那样，你不是也很喜欢那么蹭嘛。”
忍得把她袜子攥勾丝了。
车里静静的，白蕴余光看到陈牧也似乎不耐地皱了眉。
可他的呼吸却变沉了，喉结也在滚动。
白蕴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表情。
确定他不是真的反感，她得寸进尺地不断在他底线上横跳。
“陈叔叔，你想……什么时候，正式，拥有我？”
第70章喝不起就不要喝
“拥有什么？等着你拍更清晰的视频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他那里就是个失信人。
陈牧也对她态度不好。
白蕴也不急于为自己辩解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在并不算友好的氛围中到达了商场。
车子停好后，白蕴率先识趣地下了车。
“我知道陈叔叔以你的身份跟我一起在商场万一被拍到会有麻烦，所以我不会奢求你陪我，你去买，我在门口奶茶店坐着等你。”
说完白蕴也没有等陈牧也表态，抬脚兀自一个人朝楼上走去了。
陈牧也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目光微沉。
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车内的气压有些低沉。
而白蕴此时的心情也有点复杂。
她跟陈牧也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前一后地行动，亲热时那么亲密，可在人前，就好像并肩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而他更没有真的平视过她。他需要她做的，是乖顺，安分，永远在他掌控之内，还要保持漂亮，勾着他的新鲜感和性欲。
他大概，也永远不会当众和她站在一起吧。
白蕴来到楼上的奶茶店排队。
却没想到，就在这碰到了刁薇。
店里最大的那张桌子，刁薇和几个闺蜜坐在一起。
刁薇被退学后好像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还是打扮精致地该吃吃、该玩玩。身前的桌上还摆着好几个迪奥的购物袋。
刁薇正一个个拿出来展示、炫耀。
白蕴看到刁薇其中最小的那款新包，都要两万多。
刁薇旁边那几个人里也有上次讽刺过白蕴毁了别人前途还有心情看书的同学。
那同学最先看到白蕴。
当众直接阴阳怪气对着白蕴喊。
“哟，看看这是谁，大才女也会来逛奢侈品商场啊？你买得起吗？”
她一说完，刁薇身边其他几个闺蜜也纷纷看来。
刁薇身边的小姐妹，不乏家境殷实的富二代。
几人只需要飞快地扫白蕴一眼，就知道她大概是什么层次。
便宜的帆布袋，洗旧的小白鞋，身上一个奢侈品都没有。
这样形象，在这全国有名的人均消费好几万的商场里站着简直格格不入。
一人嚼着泡泡糖，打量着白蕴，笑笑问：“刁薇，她是你同学吗？”
刁薇：“他妈的，冤家路窄，倒霉死了。”
“她很穷？”
“再穷奶茶总喝得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奶茶也不一定喝得起呢，她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贫困生，吃个饭都要靠补贴呢！”
那同学喊完，就连几个路人顾客也朝白蕴看过来了。
只见女孩身上虽然没什么名牌，但是气质干干净净的，长相也是出奇得漂亮，奶茶店里的路人探究欲也就更浓，全都看似不在意实则默默听着刁薇几人和白蕴说的话。
“哈？世上真的有奶茶都喝不起的人嘛？”
“她在学校每天就喝免费的汤，再点一个素菜，你说她喝不喝得起？”
“这么穷还要来这里喝奶茶，图什么？难道是虚荣？”
说完，人群中一片哄笑。
刁薇也笑得前仰后合，对着她喊道：“喂！白蕴，你可要小心点，这里的奶茶一份配料要好几块呢，跟学校门口的垃圾姐可不一样！别到时候结账的时候显得余额不足昂。”
白蕴还在排队。
白蕴听到了这些话，也感受到了陌生人的目光。
但她毫不在意。
她知道，一个人如果无缘无故地就疯狂地打压你、嘲讽你，那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深深地嫉妒。而不是别的原因。
所以她完全不觉得窘迫。
她本来也就是来这里等陈牧也，奶茶什么的，也就是消费意思一下有个座位。
于是白蕴排到点单的时候，只是点了一杯最基础的纯茶。
听到她点的纯茶后，身后那群女生更是肆无忌惮地爆发出嘲笑：“看看看，说了她就是会点最便宜的！”
店员也打量了她一眼，听她报完单后，不冷不热地问：“大杯还是小杯？”
“小杯。”
“要配料吗？”
“不用了。”
店员看了白蕴几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等店员做好奶茶递给白蕴的时候，白蕴却皱了皱眉。
她手里的奶茶，很明显跟别人不一样。
同样的款式，别人有渐变美丽的颜色，可她的却做得很敷衍，就连配料里该有的果汁都没有添加。
白蕴就跟店员提出了对方的失误。
谁知店员直接趾高气昂地说：“你点的就是全店最便宜连配料都没有的纯茶，二十块钱的东西，能要求多精致呢？”
白蕴皱眉。
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太明显看得出店员觉得她好欺负，完全就在糊弄她。
白蕴还没有说什么，那店员却反而转身自言自语：“那么多奶茶店偏偏要来奢侈品商场喝，每天那么多散客，累也累死了。喝不起就不要喝。”
店员吐槽的声音不算小，白蕴听得见，身边几个顾客也听得见。
那边刁薇等人看到白蕴被羞辱，笑得也更大声。
白蕴没说话。
只是拿了那杯东西来到一个座位旁，坐下。
就在众人以为她准备息事宁人时，白蕴却当众打电话。
“喂？请问是工商局吗？”
周围几个人听到白蕴说话的内容，得知她打电话投诉，都有点意外，议论了起来。
“不是吧？一杯奶茶而已，居然投诉工商局了。”一个路人说。
“她同学不是说她是贫困生吗？这种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消费一次的，肯定会很挑剔啊。”
“说不定还是为了骗补偿故意碰瓷的呢！”
白蕴没有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而她电话里对面的人听说只是一杯奶茶之后，也是调解为主，并没有要严格处理的态度。
白蕴见对方这划水的态度，语气变得严肃：“所以你是觉得，只因为是二十块钱的东西，消费者的权益就不重要了对吗？”
这下议论的声音更多。
“天啊，她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喝不起真的就不要喝好吧？这都要投诉，店员每天做那么多奶茶也不容易啊！”
“她穷就该惯着她吗？又不是不干净或者食物中毒！”
几乎整个奶茶店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也有人理性分析道：“可是她手里那杯明显连配料都不对诶……明明是店员狗眼看人低吧？”
“对啊，明显就是听说她条件不好后差别对待，而且确实是店员做错了，她跟店员说的时候店员也没有好好改啊，还讽刺过来骂人，难道来这里消费还要看店员眼色吗？”
但那样的声音终究还是少数。
更多人，还是觉得白蕴计较、不体面。
突然，白蕴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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