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第一人民医院。
季母满脸愁容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时予呆滞的样子,连忙问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着气,满脸的无奈:“病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麻木,而且现在是吃什么就吐什么,打点滴也会被他扯开,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
季母从来都没有这么卑微的求过一个人,本以为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却没想到就是因为一个慕瑜,她的儿子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后悔了,后悔给慕瑜那么多的压力,也后悔让季时予去照顾鹿怡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如果不是她逼着季时予去照顾鹿怡,还拿离婚的事情威胁季时予。
事情或许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母突然下跪,即便被医生及时扶了起来,口中还在哀求着:“医生,求求你了,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什么办法都行,我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治好他。”
“季夫人,别这样,我们肯定会尽力的,但是现在是能靠您儿子自己从虚幻的世界里醒过来。”
病房外的动静闹得非常的大,和病房里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
季时予被皮带绑在了病房上,四肢完全动不了。
两支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死死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
对门外的哀求声没有一点的反应,就连微微的侧一下头,也不肯。
那两颗眼珠子透着麻木和绝望之色,如无尽的深渊般。
干裂的嘴唇有规律的动着,但是声带却没有发出一个正常的音节。
只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吐字不清。
突然季时予的感知在一瞬间被扯了回来。
第十四章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身上仿佛有万虫撕咬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楚。
季时予的肉身凡体根本就无法承受,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四肢痉挛,意识开始涣散。
他好像看到了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那刺眼的灯光惹得他直接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异常的安静,病床的床头柜上,还放着慕瑜临死前亲笔所写的遗嘱。
那份遗嘱是被一点一点粘回去的。
上面还有被撕毁的痕迹。
因为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些都是慕瑜写的,他印象里的慕瑜。
是很爱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慕瑜会写这些话来伤他的心。
还如此狠心地不告而别。
遗嘱上。
还有季时予的回信。
他一直在道歉,一直在乞求着得到慕瑜的原谅。
只是这些信一封也没有得到过回应,季时予一直在责怪慕瑜的残忍。
梦里的慕瑜仍旧坐在玫瑰里,口中还唤着他的名字。
季时予贪恋着这样的梦。
只是这梦再也没有醒来。
季时予只感觉自己一直在往深处坠落,失重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直到头部传来了一阵剧痛,季时予才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个软绵绵的床上。
以及脑海里被输送进了一些十分陌生的记忆。
这让季时予顿时就睁开眼坐了起来。
或许是太久没有对外界的一切进行感知,季时予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在放大。
就这微小的太阳都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他缓了好一会,才能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又陌生又熟悉。
对于季时予的记忆来说,这个地方是非常的陌生。
但是由于脑子里钻进了别人的记忆,他又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生存了好多年。
甚至还知道所有地方存放着什么东西。
当他拿起手机时,看到手机里面的倒影。
这是,谁的脸?
随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
他不禁皱起了眉。
季时予难以置信地看着陌生的自己,还有眼前那一抹闪出的金光。
以及自己脑子里出现的那个自称是系统的机械音。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季时予总感觉自己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随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屏幕,以及和一个女人的照片。
那个照片上面的人,季时予再熟悉不过。
是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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