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情错愕的沈肆年，莫知芮红着眼咬牙问：“为什么我不行？”
她不甘心像个窥探他人幸福的小偷悄然离场，就算是被拒绝也要得到一个明确答案。
空气沉寂了一瞬。
门外的队友们面面相觑，只觉尴尬无比。
沈肆年还没回答，许泠音率先开口：“知芮姐，你没听说过吗？人和人之间是有频率的。”
莫知芮这才看向她：“许泠音，我没问你。”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我替年哥告诉你。”许泠音声音淡然，还有几分笑意，只那笑怎么听怎么讥讽。
“不同频率的人当然不可能会在一起，我和年哥能成为情侣，自然是因为我们匹配度高。”
“而你……”许泠音轻笑出声，“年哥和你频率对不上，当然不会喜欢你。”
沈肆年沉默着，没有否认，眼中的漠然如冷箭刺入莫知芮心底。
“……好，我知道了。”莫知芮发白的唇颤抖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强撑着继续训练，训练状态却极差，输多赢少。
临近下训时，莫母打来电话。
莫知芮缓了缓干涩的喉咙，才接起电话：“妈。”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着质问：“知芮，你弟弟的游戏手柄是不是你送的？”
“是，去年春节他说想要……”
“以后不要送这些！”
莫知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莫母不耐训斥：“打什么游戏！那都是没出息的人才会做的事！”
莫知芮喉间一哽，张了张唇未说话，电话那头的莫母又说。
“还有啊，学校那边要帮弟弟打点一下，还差五万，你看……”
“……好，我待会转过去。”莫知芮自然知晓其中意味。
莫母声音这才带上笑意：“辛苦了，下次来家里，给你做最爱吃的白灼虾。”
莫知芮哑声应下，面上却是苦涩的笑。
她海鲜过敏，怎么会爱吃虾。
自从7岁那年父母离婚，莫母再嫁生子后，她只觉母亲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挂断电话后，莫知芮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只觉一颗心满是疲惫。
隔日。
莫知芮在银行转完账离开，买咖啡时忽地听见了熟悉声音。
她一转身，就见身后许泠音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走进店内，动作亲昵，笑容满面。
“我跟你说，沈肆年竟然想让我跟他回去见家长！真的很好笑唉，玩玩而已。”
“要不是看他是队长，游戏打得厉害，我才懒得跟他玩。”
“他那个前搭档看我不顺眼，每次被他怼得脸都白了哈哈哈！”
莫知芮浑身都僵住了，捏紧了拳头走了过去。
“许泠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以为许泠音只是绿茶了些，却不想她竟是这种人！
许泠音慌乱一瞬之后，很快镇定下来，反而笑道：“哟，这不是知芮姐吗？”
莫知芮声音发颤：“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
她为沈肆年感到不值！
许泠音抱胸啧然出声：“你情我愿的事情，别多管闲事，只会显得你像个跳梁小丑罢了。”
莫知芮脸色白了，许泠音嗤笑一声，被那男人搂住腰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莫知芮沉默半响，还是拨通了沈肆年的电话。
“喂……”沈肆年沙哑的声音传来。
莫知芮攥紧了手机，轻声问：“你对许泠音是认真的吗？”
“怎么？”
“如果……她只是想跟你玩玩呢？”
沈肆年沉默了两秒。
莫知芮鼓起勇气继续说：“我刚刚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沈肆年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莫知芮，我知道你因为她抢了你的位置嫉妒，但你没必要在背后中伤她！”
“你这样，让我感到恶心！”
第4章
话落，沈肆年便挂断了电话。
莫知芮僵在原地，窒息般的痛楚从心口蔓延。
“恶心”二字如钝刀，将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五年的队友，沈肆年竟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
在他心里，自己真就像许泠音说的那样，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吧……
第二天。
莫知芮收到教练的消息去找他。
会议室，教练却正在给沈肆年和许泠音复盘昨日的训练赛。
“泠音，你的进步很大，今天几场和肆年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假以时日，也能成为最好的黄金搭档。”
许泠音笑得无比甜美：“谢谢教练夸奖！”
沈肆年亲昵的揽着她笑道：“我们的默契是浑然天成的，是钻石搭档才对。”
一字一句传入耳中。
莫知芮只觉双脚宛如灌了铅，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莫知芮用手机打开了昨日战队群中的赛事回放。
不同于她努力追赶上沈肆年的脚步去迎合他，沈肆年会放慢节奏刻意去配合许泠音。
配合得越来越好……
原来如此。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退出门口，背对着站在门边，不去打扰这对‘钻石搭档’。
没多久，沈肆年和许泠音出来了。
莫知芮本想避开两人，却被沈肆年叫住：“莫知芮。”
他语气比以往都冷。
莫知芮脚步微顿，扭头哑声问：“还有什么事吗？队长。”
沈肆年微微一怔，莫知芮从前从不在私下叫自己队长。
但随即他便蹙紧眉头道：“我看了你前几天的排位单人赛，打得简直惨不忍睹，打了这么多年还不如新人，还不加练，是不想上赛场了么？”
莫知芮心口猛地被一揪。
她抬眼看并肩的两人，心中尽是寒意，冷得她有些发抖。
她攥紧手，半响，挤出一句：“……抱歉，是我的问题。”
她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以前从没打过中单？说自己那天心情不好？
说出来只怕都会被当成可笑的不肯认错的借口。
教练这时连忙打圆场：“肆年，知芮只是那天状态不好。”
沈肆年冷哼一声，漠然道：“如果控住不好心态，我建议别打游戏，玻璃心可上不了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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