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一下冷了脸。
他扫了眼商凛，起身走向书房：“许小可，我们谈谈。”
感觉到商凛牵着她的手不自觉攥紧，许小可拍拍他的脑袋安抚：“商凛，你自己先玩会儿，我等会再来陪你。”
书房里。
许小可走进来就先一步开口说——
“如果我们的婚姻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那么你提离婚，我一定毫不犹豫答应，毕竟我跟你确实没有感情。”
“但我们之间还有商凛，他现在不想我们分开，我就想着，还是等他长大一点，等我们的分开不会给他造成重大影响时，我们再去领离婚证，可以吗？”
她冷静理智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等着商砚的回复。
商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放在以前，他绝不可能从许小可口中听见这么有逻辑的话。
她似乎有点变了……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商砚沉下脸：“这就是你用来拖延离婚的借口？”。
许小可胸口一堵，压下情绪：“我们定个协议，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会反悔。”
话落，她又补充道：“这是效率最大的方案，否则你就只能和我打官司了！”
商砚眼神一沉，冷冷看许小可，许小可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两人无声对峙片刻。
最终，商砚敲着桌面：“最多一年为期。”
“可以。”
许小可松了口气。
拟好协议，许小可下楼去找商凛。
远远便见到商凛正在前院蹲着玩。
到商凛身后，她正要弯腰喊他，却在看清他正在做什么时吓得瞪圆了双眼！
只见商凛两手拿着木枝，正在面无表情地将蚂蚁的六条腿一条一条卸断！
“商凛！你在做什么？”许小可骇然问。
听到她声音，商凛扔掉手里的木枝。
“玩蚂蚁。”
他的语气冷漠麻木到不像一个四岁孩子。
这时，许小可才记起系统当初说的那句——商凛将会变成暴虐阴鸷的反社会人格！
嗡的一下。
许小可整个脑子乱糟糟的。
好半天，她才缓下情绪。
许小可蹲下来跟商凛交流，神色复杂：“商凛，蚂蚁也是有生命的，它会痛的。”
“电视里说了，蚂蚁没有痛觉。”商凛淡淡纠正她。
许小可语塞，反应过来不能用正常孩子的思维来跟商凛交流。
她想了想，只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蚂蚁？”
“因为它们反抗不了，”商凛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平静又疑惑，“这不是您教我的吗？您打我的时候说，弱者反抗不了就只能认。”
霎时，许小可如遭雷击。
她看着这个才四岁的孩子，心一点点往下沉。
孩子出生时，如白纸般纯洁，现在却被强硬的划上了丑陋的图案。
她之前其实内心一直在逃避自己有了孩子这个事实，可现实就是——这个孩子是从她身体里分隔出来的，不论怎样，在法律上，她要对他负责。
许小可双手将商凛的小手包裹，望着商凛的眼睛：“对不起，妈妈跟你道歉。”
她第一次自称妈妈。
商凛眼里透出疑问。
许小可认真说：“这是不对的，强者不需要依靠欺负弱者来证明，以后妈妈绝不会再打你，你也不能再这么对比你弱小的生物，可以吗？”
这还是商凛第一次从许小可口中听到这种话。
他想了下，如果说这样就能让许小可不打他了，那倒也不错。
于是他点头：“可以。”
之后的日子，许小可将时间大部分都放在跟商凛的相处中。
而时间很快到了录节目那天。
许小可请了保姆照看商凛后，便去了电视台。
结果到后，她才知道姜茜竟是这期节目的旁听嘉宾。
许小可正要去候场室，就在走廊碰见了姜茜。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姜茜。
许小可心说难道这就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小三的挑衅？！”
果然，姜茜开口便是大招。
“许小可，我有条丝巾落在臣哥那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帮我送一下呀？”
许小可心里登时“哦吼”一声。
于是礼貌回答：“抱歉啊，我没有看见。”
姜茜反倒诧异起来，她没想到往日一挑衅就失去理智的许小可今天居然这么冷静。
但很快，她又出招：“哎呀！我忘了，臣哥的住处都不让你进去的，你也帮不了我这个忙。”
许小可一愣，沉默的思考了一下：“是这样的姜小姐，你想做第三者，那应该将心思放在商砚身上，挑衅我虽然对我们离婚有用处，但是对你嫁给他没什么用呢。”
看姜茜僵住不说话，许小可又感叹道——
“其实说实话，商砚那样的人会喜欢你，我还挺诧异的，看来他品味也不过如此。”
可话落后，许小可后背忽然无端生寒。
她缓缓转头，只见一大群人停在她背后。
而为首的那个用杀人般视线看着她的，不正是商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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