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目送到汽车消失。
她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爷爷沉默寡言几乎不笑。
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坐在门槛上抽水烟袋。
我跟他从前就极少相处,如今更是尴尬无比。
每天只有几句固定的话。
「起来上学了。」
「吃晚饭了。」
「不早了,洗洗睡吧。」
……
在压抑的氛围里过了一学期,暑假终于来了。
我打电话问妈妈:「王大娘回来了,我能跟着一起去你们那吗?」
王大娘跟爸妈在一个厂里上班,这次回来是接四年级的女儿去那边过暑假。
妈妈断然拒绝:「别来了,我天天上班,你弟弟缠死人,我哪有时间管你。」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被几条野狗咬住了腿,血流不止。
我哭着求爸妈救救我。
可他们抱起弟弟,狂奔离开。
我从噩梦中惊醒,腹部一阵暖流。
我的初潮来了。
它来得太早,弄脏了床单裤子,如此不合时宜。
邻居姐姐借了我一片卫生巾应急。
我蹲在院子里用井水洗脏床单。
爷爷回来了。
他问:「怎么不去池塘里洗?」
家里水井水量不足,只用来喝和烧饭。
我手忙脚乱将沾了污血的床单掩住,喃喃解释:「井水凉快。」
好在他没有追问。
可我还得找他拿钱:「爷爷,你能给我五块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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