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惊悚!
这就是最大的惊悚!
徐雷的死是意外。
死的过程,就连唐小龙、唐小虎兄弟俩都没看到。
连他们都以为,人是高启强干掉的。
可高启强非常清楚,这个意外,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于躲过警察的视线。
因为,高家兄弟不相信警察,不相信任何人。
他们只相信自己。
这些天,市局刑警队调查到了车辆,来问过几次,兄弟俩都没有承认。
徐江通过白江波,追查到了他们兄弟。
可以说。
黑白两道,都盯上了这兄弟俩。
那又如何?
高启强、高启盛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以为自己的事情,天衣无缝了。
高启盛更是偷偷制作了一把手枪,试图用来防身和自保。
然而。
就在刚刚,随着祁同炜这个不速之客的一番话,打破了兄弟俩所有的憧憬。
他们就像透明人一样,被祁同炜看的精光。
“警……警察同志……”
高启强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还试图做着最后挣扎。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高启盛也跟着点头敷衍:“对……对啊,你……你为什么说我们最……最后的机会。”
闻言。
祁同炜不悦地冷笑一声。
摩挲茶杯的动作微微一僵,侧头抬眼,看向了兄弟俩。
“高启盛,私自制作手枪,判刑多少年,你知道吗?”
轰——
一瞬间。
五雷轰顶般地暴击,让高启盛浑身一软,险险扶住了哥哥的椅子。
祁同炜轻蔑的收回目光,落在高启强脸上。
“现在还觉得……我是胡说八道吗?”
狭小的屋内,空气沉静的可怕。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兄弟俩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他们没权没势,夹着尾巴做人这么多年,破天荒的却摊上了事。
本以为可以安然度过,现在最后的安全感都被撕开了。
“相信我吗?”
击穿了兄弟来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祁同炜抛出去了橄榄枝:“京海的水很深,我一个人搅不动。”
“但我很欣赏你们兄弟两个……”
“所以,我说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按我说的做,不要犯法,我保你们高家在京海飞黄腾达。”
说到最后。
祁同炜声音铿锵有力,异常坚定。
顿时。
高启强、高启盛原本绝望的情绪,再度又燃起了希望。
“那……那个……”
心态崩了又重建,高启强彻底懵逼了。
“警察同志,我……我想问一下……”
他满脸惶恐,看了看弟弟道:“我……我要是去自首了,要判多久?”
“那要看什么时候抓到徐江。”
祁同炜神秘一笑道:“他身上背的命案,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死刑。”
“他早一天被抓,你就早一天洗脱嫌疑,然后回家。”
高启强惊愕的睁大眼睛。
“这么简单?”
“不然呢?”
祁同炜耸耸肩道:“你杀人了吗?”
“没有!”
“你打人了吗?”
“没有!”
“你的本意是什么?”
“就是……就是想去教训一下徐雷。”
“哦……那就是殴打他人未遂。”
祁同炜单手一摊:“殴打他人,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最多才十天到半个月。”
“更何况,你打人未遂,更不会太久。”
“最多,就是在抓到徐江之前,你被列为嫌疑人,等待调查。”
听到这里。
高启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主要也是,他没得选。
他和弟弟所有的计划,都被祁同炜拿捏死死的。
怎么反抗?怎么挣扎?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首。
“话……我就说这么多。”
言尽于此。
祁同炜整了整警服,重新站起身:“高启强,别让我失望,我还想等着……京海的建工集团改姓高呢。”
说完,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目光又一次扫向后面的柜子。
“但还是有一点,不要违法犯罪。”
“否则,不用别人,我第一个就法办了你们。”
话音落下。
身着警服的祁同炜踩着楼梯远去了。
老宅屋门打开,兄弟俩却有种空前的虚脱感。
高启盛后背冷汗浸透了衣着,只感觉脑海里一阵阵眩晕。
“哥,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高启强没好气的一转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作死,你非不听。”
“这个祁同炜,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但我觉得,可以相信。”
高启盛站在原地,闭着眼,尽量调整好呼吸,缓缓摇头。
“我不信,哥,这个人太可怕,绝对不能相信。”
“那你怎么办?”
高启强终于暴跳如雷了,起身一把抓住弟弟的衣领。
“阿盛,我们没得玩了……”
“徐雷的死,我还有的解释。”
“你制作手枪的事情,是铁铁的犯罪你懂不懂?”
“如果刚才那个祁同炜,是带着人来的,直接把枪搜出来,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啊……”
高启强几近崩溃的,拽着弟弟扔在父母牌位前。
“大学不上,现在就开始想作死。”
“你知不知道,在他们那些穿制服的面前,我们的命……就和蚂蚁一样。”
“这次过后,你给我滚回去好好上学。”
“不管那个姓祁的想要干什么,我来……”
“我们兄弟两个,不能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7、护身符到手,开始风险对冲
离开旧厂街,祁同炜开着车在京海市区游荡。
眼下自己的身份,还是石原乡镇派出所的民警。
在京海刑警队办案,就是临时参与一下。
说白了,自己的行踪目前梁璐的父亲梁群峰还不知道。
否则。
这狗币老东西必然会干预。
现在的梁群峰还得罪不起,实实在在得罪不起。
汉东省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就连赵立春现在也不过京州市一把手。
级别比赵家还要高!
如果没有杀手锏,一切在权利面前,就是个p!
所以。
祁同炜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一旦梁群峰得知自己离开山区派出所,肯定会想办法打压。
到时候,决不能窝窝囊囊的被收拾了。
这一次。
老子说什么都得抵抗过去。
脑海里还在思索高家兄弟这两个棋子。
如果高启强不去自首,下一步就是直接抓捕。
并且,彻底断绝这兄弟俩的后路。
两人都是反骨仔,可用,但不可长用。
如此想着。
祁同炜的思绪开始飘散。
眼下最当紧就是找到可以自保的东西。
整个京海,恐怕只有那件物品能起到作用。
录音笔!
黄翠翠生前留下的录音笔。
里面记录着京海现任一把手何黎明的罪证。
如果得到录音笔,就等于拿着何黎明的**前途,和梁群峰的威胁进行对冲。
最关键的。
据祁同炜了解,何黎明未来要升迁的方向,就是接任梁群峰,领导汉东省政法系统。
如此想来,搞不好俩人还是一丘之貉。
“有意思……”
一念至此,祁同炜更加兴奋了。
“系统!”
接着,将车子停在路边,祁同炜再次打开了系统。
“您好宿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助的吗?”
“是的。”
祁同炜神情凝重道:“我想寻找一样东西,你可以帮着搜索吗?”
“请问宿主需要什么东西?”
“一支录音笔。”
“抱歉,这件物品太广泛。”
“黄翠翠生前所留下的录音笔。”
说着。
祁同炜报出来了黄翠翠的个人信息,以及身份证号。
下一秒。
就见系统主页面板忽地变成了缓冲状。
“叮!恭喜宿主,本系统搜索功能已完成。”
系统面板再次定格,一件白色录音笔的物体显示出来。
“请宿主检测,是否是该物件?”
“检测?”
祁同炜微微错愕:“这东西怎么检测?”
“宿主可点击下方按钮,进行播放……”
不等系统介绍完,祁同炜瞬间也看到了那个按钮,立即播放。
先是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接着里面响起对话声。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我……我叫黄翠翠,今年二十二……”
啪嗒!
祁同伟神情一怔:“对,就是这个,现在在哪儿?我怎么才能得到它?”
“宿主您好。”
系统继续道:“该物件目前已在京海市信访局。”
“若宿主需要,可借用伪装功能,即刻前往。”
“伪装对象,京海官府领导赵立冬的亲信……”
听到这,祁同炜不敢相信的扬起眉毛。
“就这么简单?”
“对!”
“……”
祁同炜很想说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但没办法,目前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当即关闭系统,重新驾驶着小破车,一路朝着京海信访局而去。
抵达目的地时,已是晚上八点。
2001年的信访局还只是陈旧的建筑,五六层高的白瓷砖贴着外墙。
整栋楼几乎都熄灯了,只有一扇窗户亮着。
向门卫亮明身份,直接进入信访局大院。
讲实话,心理还是很忐忑的。
屏着呼吸进入了楼道,直接抵达亮着灯的三楼,看到信访室(2)的房间。
很快。
人便到了门口。
一探头,就见里面正坐着一名年过中旬的男子。
戴着老花镜,一副老学究的神态,批阅着文件。
当当——
祁同炜敲了敲门。
那人微微抬起眼睛,审视了下:“进!找谁?”
顿时。
祁同炜露出了一抹故作神秘的笑容,跟着进了屋,顺手将房门关上。
“我来帮赵领导取东西。”
“……”
那人本能的皱了皱眉。
看着祁同炜一身警服,似乎不太相信。
“赵领导?哪个赵领导?取什么东西?”
“真不知道?”
祁同炜也不着急,摆出了装逼的姿态。
既然系统都提示自己,没理由不是这人。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赵立冬。”
祁同炜继续点名身份:“还要我说得再直白点吗?要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诶嘿嘿嘿……”
那人当即破防,摘掉老花镜连连赔笑。
“同志说笑了说笑了……”
一脸谄媚的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支录音笔,摆在了桌面上。
“哎呀,这东西……真的危险啊,差一点……就差一点被其他科室收走了。”
祁同炜直接拿起录音笔,端详了下。
随即一挑眼皮,警惕的看着那人。
“听过吗?”
“没没没……”
那人吓得脖颈一缩,连连摇头:“我哪儿敢,只看到是要举报赵领导的,赶紧截留下来。”
“没备份吧?”
“哎哟,同志,你就别吓我了。”
“那就好,还算你识相!这件事情,赵领导会感谢你的。”
话一说完。
祁同炜转身就离开了科室,留下那人一脸的懵逼。
就这么简单?一点表示都没有?
从楼上下来,祁同炜迅速上了车。
在车内,才敢打开录音笔,稍稍听了下,和原有信息一模一样,这就是黄翠翠的声音了。
呼——
护身符终于到手,接下来……就该拿京海一把手何黎明,和梁群峰过过招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嘴角浮过一抹促狭,祁同伟开着车驶出了信访局大院。
却不料。
就在他车子出门的那一刻,一辆黑色奥迪100缓缓也驶入了大院。
两辆车擦肩而过。
透过车窗,车内两人四目相对。
祁同炜咯噔一声,跟着油门加速,扬长而去。
因为。
奥迪车内的司机,正是赵立冬的王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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