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感激涕零」,背地里却暗暗发笑,白淳走的前一天,院长还嘲讽我只会死读书,实际上脑子迟钝得要死。
我拿着这笔钱交了重点高中的学费,成了学校里实验班的学生。
这所高中无论学风还是重本率都特别好看,因为学生主要走高考的路,因此即使实验班的学生非富即贵,但大家都还算守规矩,没人歧视我这个孤儿。
新开学的第一周,班主任看我中考理科成绩不高,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数学竞赛生当同桌。
新同桌名字叫张生,身高腿长,英俊清爽,还是豪门张家的唯一继承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陈家给陈家千金相中的未婚夫。
「顾小小,听说你和张生关系很好啊,可以给我他的微信吗?」
文艺委员趴在我桌子上笑嘻嘻地问我。
「我和他只是互相问问题,没有加好友,但是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要。」
我一边整理笔记一边回答。
「不用不用,我就是说一嘴。」
文委委员看到张生过来了,连忙起身,顺便留给我一瓶酸奶。
张生坐下,顺手拿我整理好的笔记,骨节分明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去。
张生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地指出我笔记里的一处小错误。
入学时我的成绩并不出众,好在我的脑子不算笨,半个学期之后我已经是年级第二,仅次于张生。
成绩发下来之后,张生第一次约我出去玩,是去市中心的咖啡厅学习。
孤儿院发的衣服陈旧过时,我索性穿了校服赴约。
张生看到我欲言又止,我淡淡道:
「我是孤儿,没钱买衣服。」
从那以后,张生约我出来也穿校服。
高一第一学期结束,陈家传来消息,白淳死了。
传言死于抑郁症爆发后的跳楼自杀。
葬礼上,原本常年抱病卧床的陈鑫精神焕发地为妹妹扶棺,还被媒体赞扬说是兄妹情深。
实际上怕不是在感谢白淳的那颗肾吧。
孤儿院院长哭得最惨,我知道,因为白淳是院长的女儿。
为了私欲把自己女儿包装成孤儿,送进陈家的时候,她也不会想到白淳会被当作移动肾源吧。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张生约我出去。
我特意穿上了花奖学金买来的裙子,酒红色衬得我愈发明艳动人。
张生看到我的时候半天没说出来话,最后红着耳朵问我为什么穿得这么漂亮。
我拿着笔干脆利落地写下压轴题的最后答案,抬头笑道: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张生睁大眼睛,随即起身去对面的蛋糕店。
十五分钟之后,一个八寸的蛋糕出现在我面前,张生撩起袖子,帮我点蜡烛。
我闭上眼睛许愿,另一条街,院长带着白淳的骨灰盒,将纸钱洒满街道。
一片纸钱随着秋风,吹到我脚下,最后被我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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