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爹上门讨要说法,那位推姐姐的纨绔公子,深夜在赌局回家的路上被砍成了八段——用的还是砍野猪的刀法。
六姐姐被关着,便开始不思茶饭,赵氏见这样不是事儿,日日想尽办法劝着爹「女大不中留」,也别对女儿太苛刻了。
有的时候我都想,赵氏比六姐姐的亲娘都好一些。
虽然是赵氏将梅婉贞拉下了主母之位,六姐姐从「平妻生的嫡女」变成了「妾生女」。
但一应吃穿用度,强过以往,赵氏从未苛待过她。
甚至在这种时候,赵氏关心的也只是她身体吃不吃得消。
可她那一心攀高枝儿的亲娘,却只想着高门显贵,不管她的死活。
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赵氏说动了爹爹准备带着六姐姐去散散心。
可是显然六姐姐心情是不好的,平日里我为了不出挑,总是穿得素净,她喜鲜艳,因为花团锦簇的颜色更能衬托她一团喜气。
可今日,虽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她打扮得也算寡淡。
赵氏叹一口气,只得劝我穿上些光鲜衣裳,拉一拉平均值,不然灰了吧唧地实在太晦气。
宴会当真衣香鬓影,融融韶华。
六姐姐夹杂在里面,连影子都不如,不起眼得很。
而且进行到一半,六姐姐就不见了。
我呷了一口酒,看着远处应酬往来的赵氏,没有说话。
没过多时,撞过来一位小宫女,附在我耳边道:「故人请宋六姑娘翻月阁偏殿一叙。」
我皱眉,这人明显分不清宋六和宋七,这得是多没心的故人让她来传话?
自爹发迹,各种阴谋诡计我见得多了,但都是目标明确的,不是勾搭我,就是勾搭六姐姐。但这一局不懂装懂,还是头回见。
我决定跟她去看一看。
我随那宫女脱身入了一条花间道。那小宫女热络得很,一口一个「六姑娘」,热切熟络,平和自然,这在南曲班子培训过的演技,给我都快叫得不自信了。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是凭借衣衫颜色来分辨我们的。
今日我穿得艳一些,便将我认成了姐姐。
我被她引至一处阁门,她弯腰抬手为我推开,我迈步进去,身后的门便关紧了。
我看了一眼屋内装饰,虽奢华,但说不上极其昂贵,想必爹还是赔得起。
既然肯来这里,我也是做足了准备的,即便是什么阴谋,也无外乎谋的是联姻或者嫁祸,我还未有及笄,严格来说,属于幼女。
只要对方是男人,我便要反告他骚扰歪缠,若是再见点血,我背上一个悍名,后半辈子也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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