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好热闹。灯会好漂亮。
我问我觉得灯做得最好看的手艺人,能不能做香菇灯笼和明月灯笼,我择日叫人去取。
那个老伯伯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乐呵呵的答应。他说他的孙女也喜欢吃香菇。我说那让香儿取灯笼的时候送一筐香菇给她。
老伯伯看了我好久,说不必了。他的孙女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说他孙女喜欢灯笼,他就每逢灯会出来卖灯笼,这样每个来买灯笼的小姑娘,都像他孙女了。他说他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没几年大概就能见到他的孙女了。
我点点头,跟他定了取灯笼的日子,说了声老伯保重,离开了。
陈平看了我许久,才开口问我是否要帮他。我说不用。“再怎么帮,他对孙女的念想始终只寄托在灯笼上了。他现在过得就很好了,再好也好不过当下。他当下开心,就好。再说,他可能,更想见他的孙女。”我说。
娘亲,您喜欢什么样的灯笼呢?给您烧一只明月灯笼好吗?明月皎皎,您想见皎皎吗?
到了一处地方,我看到有个人在吹一个玩意儿,那声音空灵婉转,又有点凄凉悲伤。
那人说这叫陶笛,他吹的是六孔的,极好学的乐器。
我有了兴致,当街和他学了一番。他夸我有些天赋,竟片刻学会了一首简单的小曲。
我很高兴,挑了一个有竹叶图案的六孔陶笛买下。
夫君,我原来在音律方面小有天分。
我本想扭头对陈平如是说道。但是陈平,定定地站在那里,望着那陶笛贩子身后的楼——妙音楼。
一刹那,妙音楼后放起了烟花。香儿说今夜不光有灯会,皇帝还特许放烟花庆祝。
烟花闪烁,色彩繁复,绚烂的流光映在陈平脸上、我的脸上、每个看着烟花的人的脸上。
我摸了摸汤婆子,有些凉了。好像。
“夫君,看完烟花我们就回府吧,我有些凉了。”
陈平回过神,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香儿伸手摸了摸汤婆子,“可是......”“汤婆子也凉了些了,不是么?”我看了看香儿。香儿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我,也只挤出了个“是”字。
对不起啊香儿,我没了兴致了。烟花放完了。下次带你好好玩。
还有半月春节将至。
很少这般像模像样过春节了。
宫中也忙着过节,为了宫中那些金贵的人,军营里格外的忙碌。陈平去的比往日早,回的比往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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