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被悬空了五分钟,头发迎着狂风几乎要将她纠缠到半空,随后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她挣扎的泪流满面,便被拉上来。
上来后开始干呕。
生理性的加心理性的,她面前发黑,眼前天旋地转。
只能抱着垃圾桶撕心裂肺的吐,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纪修年站在她面前,阴影覆盖了半张脸,只漏出薄情的唇和刀削般的下颚,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慕辞白着脸看他,眼底掉落大颗的泪花:“修年哥哥,你别这样对我行不行!”
纪修年蹲下,捏起她的下巴审视了半响,蓦地另只手罩住她的脸,往下秃噜,狠狠的搓了下她白的没血色的嘴唇,看见血色重回唇瓣后,语气很轻:“这次好好选,想清楚到底是不和唐海山订婚,还是不要江寻的卖身契。”
她眼前发黑,喃喃道:“不要江寻的……”停了一瞬,接着咧了咧嘴角:“我要江寻的卖身契。”
脸被扇了一个巴掌,是手背打的,力道不重,很像床笫间暧昧的手段。
慕辞却耳目赤红的偏过脸。
纪修年捏着她的下巴,将脸转回来,语气阴毒又温柔:“再选一次,是不和唐海山订婚,还是不要江寻的卖身契。”
慕辞眼睛眨了眨,一字一句的开口:“我要江寻的卖身契。”
慕辞被赶出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她抱着文件在纪氏公司门口一页页细细的看,末了长出口气,开车去了江寻的家。
到地方按了门铃。
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响,开门的是江寻的养母。
看见她便皱了眉。
慕辞笑笑:“江寻在吗?”
江寻的养母不喜欢慕辞。
因为当年去福利院领养孩子的时候,慕辞这个半大的姑娘对来领养的家庭横眉竖眼挑三拣四的像是监护人。
尤其是确定了要领养的是江寻后,偷偷的跟着他们很多次,被逮到后伶牙俐齿的说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天眼,他们难不成还会卖了孩子。
江寻的养父母尤其不喜欢的是,江寻来到这个家后还数次和从前福利院的哑巴聋子有牵扯。
特别是慕辞。
这个漂亮的有些妖,一看便很野的孤女。
于是江寻的养母面色不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慕辞手搅在一起,抿唇将文件递过去:“这是江寻之前在辉煌娱乐签的合同,后来转到了别的公司。”
说着将最后一张抽出来放上面:“这张是解除合同,你看看,江寻现在是自由人了。”
江母回去拿了个老花镜戴上,细细的看了好多遍后,诧异的看了眼慕辞:“这是怎么来的?”
慕辞解释:“托了些朋友。”
江母:“谢谢。”
慕辞有些受宠若惊:“不用,我和他……是朋友。”
“谢谢归谢谢,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被江寻知道。”
慕辞微怔。
江母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江寻知道这是你找人帮他弄出来的。”
慕辞点头说好。
门砰的一声在面前被甩上了。
慕辞顿了顿,后退半响,转身回了车里。
她喝了口水,半响后叹了口气,默默的趴在方向盘上出神。
愣了一会,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在郊区找了个停车位停进去,趴在方向盘上补觉。
车窗被叩了叩。
慕辞侧脸,下一秒瞳孔紧缩。
车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锤子,眼底有威胁。
慕辞顿了顿,直接找出手机要报警。
车窗外的男人开口,唇形在说三个字。
“唐海山。”
慕辞面无表情的挂档倒车踩油门,下一秒车尾被撞了下。
几个年轻人下来围着车,笑盈盈的看着。
慕辞按下车窗:“你们什么意思?”
“唐海山找你,吩咐我们带你过去。”
慕辞抿唇,一动不动。
男人拎着锤子靠近,伸手想摸摸慕辞的脸,顶着她的眼睛,最后没下去手,笑了笑:“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慕辞深呼吸:“唐海山在哪?”
“在他家。”
知道躲不过去,慕辞眉眼很冷:“把车挪开,我开车去。”
“车后面被撞成这样了怎么开,下来吧,哥几个带你过去。”
慕辞将手机亮出来,嘴角噙着不屑:“要么我开车去,要么我报警,选一个。”
几人对视一眼,后退。
慕辞开着破布盒子似的雅阁去唐海山的家,后面几辆车一直在跟着。
她给纪修年打了个电话。
对面没接,再打便是占线。
慕辞吸了吸鼻子,给顾向远打。
顾向远开口:“修年说了,订婚之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会弄死你。”
慕辞嘴唇哆嗦:“他在吗?”
顾向远扫了眼纪修年,纪修年戴着眼镜在看文件,看着面上没什么变化,额角都是怒火的青筋。
说不清怎么想的,他手机按了外音。
慕辞软的像糖的声音全是惊惧:“修年哥哥,我……”
纪修年听见声音便抬了眼。
顾向远汗毛竖起,直接按了挂断,接着挠挠头:“那什么……我就是……。”
纪修年开口:“以后不要接她的电话。”
半响后嗤笑着骂了一句:“婊子。”
……
唐海山成年后便搬出来住了。
慕辞听说过这个地方,有名的宵金窟,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冒的味道带着荤。
身后车紧跟着停下,几人对着慕辞推搡:“走啊。”
慕辞想了想,唐海山如今是个残废,就算硬碰着,不好说谁吃亏。她走进去,在门口的时候驻足,反手将大门关上上了锁。
楼下等着佣人,看见她笑了笑:“是慕小姐吧。”
慕辞恩了一声,跟着她上楼。
中间问了一句唐海山为什么这么着急出院。
佣人笑笑:“八成是等不及要布置婚房吧。”
慕辞干笑:“只是订婚而已。”
话音落地,面前的卧室门被推开。
慕辞刚进去便被一个摆件迎面砸了。
她堪堪避了下,却还是被摆件锋利的边角在脸上划了一道。
身后的门被关。
慕辞看着面前三五成群叼着烟的男人愣住。
半响后蹲下,拎起在她脚边晃荡的摆件,死死的捏在手里,皮笑肉不笑:“唐海山呢?”
友情提醒:如该篇文章侵犯了您的权利,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