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亭一愣,我问道:「你知道我嫁给了谁吗?」
他眉心微皱。
「我不想知道。」
但我却不顾他的拒绝,继续道:「他叫华成霄,他与我一同在西北长大,夏天会带我跑马,傍晚在院中吹箫给我听,我十六岁那年,是要嫁给他的,嫁妆都已备好,但前一天边关大乱,他不得不去。」
「然后,再没回来。」
那场战乱,皇帝收复了边关,父兄获得了战功。
只有我,失去了丈夫。
其痛不可言。
也无可言说。
就连父兄也将我曾许配嫁人的事藏的严严实实,不让我对外说只字片言。
逼我,忘了华成霄。
但忘不掉啊。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才发现竟不知不觉下起了雪。
就像华成霄离开那日一样。
那日,他身穿银白铠甲,趴在墙头向下望着我,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羞红:
「朝朝,等我战胜回来,我就娶你,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当时,我就娶你为妻,我们相偕终老,一辈子不分开。」
他的眼眸那般的炙热,烫化了我的心脏,将他的名字一字一字的烙印在我的血液里。
直至今日,我都忘不了。
雪花落在我的脸颊,凉气将我唤回神。
我直直望着沈淮亭,语气轻轻的:「沈淮亭,其实你长的很像他,所以无论你如何惹我生气,我对你都是无可奈何。」
「但一直是我错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是一个人。」
他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对我的话有所预兆。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笑了笑,叹息中带着几分释怀:「我将你当作替身,但你待我也不好,我们也算互不相欠。」
「沈淮亭,我们和离吧。」
沈淮亭并未给我回应。
他只是看了我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明白。
跟我和离本该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为何我主动提出他却不立刻答应。
大抵是突然跟人提起华成霄,当天夜里我竟梦到了他。
回到了我十六岁的前一天。
那时,孟府早就挂好了红灯笼,一百二十抬嫁妆也满满当当的摆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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