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提笔记录,还是不吐不快:
“老师,您好像在暗示一些东西。”
“差不多吧,”姜凡继续讲述:
“奴隶的下一代仍是奴隶,奴隶子再生子还是奴隶,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奴性就这样产生了。”
“奴隶不一定有奴性,但有奴性的一定是奴隶。”
这下扶苏确定了,老师绝对是在讽刺某一些群体。
扶苏皱眉深思良久,也惆怅了。
“按照老师的说法,那很多人都是奴隶。”
说话间,目光控制不住往狱卒身上瞟。
坏了,我成奴隶了!
狱卒想要反驳,悲哀的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最后只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扶苏连忙拱手致歉:“失礼了。”
狱卒哪敢接受扶苏的道歉,赶紧错开位置,避开扶苏的拱手礼。
“姜先生说得对,小的已经习惯伺候人,看上面人脸色,有时候不看脸色,还觉得不舒服呢。”
听完狱卒的讲述,扶苏只觉得心酸。
想了想,下笔把狱卒的话记下来。
写完后还安慰狱卒:“老师的话注定要流传后世,后人读到这里,也会知道你这个人,你也算名垂史册了。”
“谢姜先生,公子大恩。”
狱卒眼眶霎时红了,扑通一声跪地。
连狱卒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竟然认同了扶苏的观点。
“起来,”姜凡脸色一沉,“当你跪下的时候,你就真是奴隶了。”
“姜先生,我……”
在姜凡逼视下,狱卒把眼泪憋了回去,麻溜地爬起来,腰杆渐渐挺直。
姜凡微微一笑:“这不是能站直吗?”
“其实你还算好的,有一个时代,人人自称奴才,见人就称老爷,敌人打进来只会割地赔款,一生都在跪着。”
听到这,狱卒眼里喷火,毫不掩饰鄙夷:
“竟然有这样低贱的国家!”
“确实贱。”姜凡对这点十分赞同,“这就是奴性的可怕,反正都是主人,谁来不是跪啊。”
细思极恐!
扶苏忍不住心惊,赶紧写下这句话,越写心中越不安。
“老师,您说奴隶有奴性,那为何还要废除奴隶制?”
“你开小差了吧。”姜凡敲了下扶苏的脑袋,皱眉道:
“我说的是习惯,那些刚成为奴隶的人还没习惯,哪来的奴性?”
“所以,要想废除奴隶制,应该优先解放新奴隶。”
当这句话传到隔壁。
嬴政望着竹简上的“释放旧奴隶”几个字,老脸微微一红。
刚想卷起竹简,被嬴阴嫚发现了。
“父皇,这位姜先生说的和你不一样。”
“好像姜先生的话更有道理。”
清脆的略带疑惑的声音,深深刺痛嬴政的心。
嬴政强行挤出微笑:“没事,一点小瑕疵而已,朕的解决办法精华之处在后面。”
“嗯,女儿相信父皇。”
“不过这位姜先生也挺厉害,让我看看。”
嬴阴嫚说完走到小孔边,透过小孔观察对面牢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容憔悴,面带愁苦之色的青年。
嬴阴嫚认出这是扶苏皇兄。
扶苏身边是一位身穿白衣,青丝如墨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尤其嘴角含着一抹淡笑,气质与这个时代的男子截然不同。
“他就是姜先生。”
嬴阴嫚喃喃自语,一时发起了呆。
而姜凡并不知道有人偷窥,仍在侃侃而谈:
“新奴隶思想尚未奴化,骨子里还有血性。”
“优先解放这批人,把土地承包给他们,当习惯了种地生活,他们就离不开土地。”
“你想让他们造反,除非地没了。”
“我懂了,”扶苏豁然开朗,“这就是老师说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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