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通过做很多事来证明,他们生下我是值得的,是划算的,是有赚头的。
但是许莹不用,因为妈妈说许莹的亲生爸爸没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她说如果不是为了救许莹,她怎么可能和我爸那种人生下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我那时只能惭愧地低下头,心里难过极了,一方面难过于她厌恶我,一方面羞愧觉得是我害了她。
可是这里面他们都能做选择,我难道可以选择不出生吗?
但是没人会觉得我可怜,他们只是找到了最好的出气筒。
而养我就像家里养的小羊,小猪一样,是为了赚的,自然是要越节省成本越好。
所以我发烧,只要没有死掉,那就默认我应该扛过去。
只是这次我没有忍了,我不需要他们任何的夸奖,没有人爱护我,那我就自己爱护我自己。
我的哭声吵醒了爸妈,还有拥有自己房间的许莹。
妈妈推开门满脸不耐烦地骂道:「你在哭丧吗?大晚上的,你不睡大家都不睡。」
她还是和从前一般对我充满冷漠和厌恶,只是我相较于从前已经不会难过了,只是麻木。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要去看医生,要治好我的耳朵。
我要做一个健康的人。
「我实在烧得难受,妈妈陪我去看医生好吗?」我身上没有钱,只得求她。
「就淋了一点点雨,你就装成这样?你还能干什么?小姐的身子丫鬟命,我看你今天不去看,会死吗?」
她就站在门口那样愤慨地朝我发泄着情绪,她通过对我的辱骂发泄着她对这个本来就已经脏污破败不堪的家的不满。
我愣在当场,听着她尖锐的声音,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只是她的仇人。
原来就算我向他们求救,也没用。
昏暗的灯光,外面响着雷,又开始下雨了。
我的眼前已经有些烧模糊了。
我想起那缠绕我多年的中耳炎,耳朵时常流黄水,发炎,听不清声音,腐烂腥臭的味道。
不行,我不能再生那样难受的病。
我起身套上外套,从床底摸索出一把伞。
推开她,朝外面走。
「你要去哪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我要去看医生,我耳朵烧得难受。」
我撑开伞,朝门外走。
「好啊!姓陈的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做这副样子,是我虐待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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