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泓宁殿。
苏雪清斜斜躺在贵妃榻上,纵使头上布满金针,仍不忘处理宫务。
侍卫夙夜蹙眉:“太后,太医还在为您施针。”
苏雪清置若未闻:“靖安将军何时回京?接风宴需提前备好。”
“应是后日。”夙夜黯然垂眸,“太后安心养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说罢,他端来铜盆,轻柔地伺候苏雪清沃面。
水面上倒映着女人绝美的面容,可眼角眉梢却尽显病态。
太医将金针悉数取下,嗓音有些沉重:“太后,您的身子……只怕油尽灯枯……”
“还能活多久?”
“至多五年。”
两日后,宫宴。
主宾迟迟未到,苏雪清神色越发沉冷。
座下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苏雪清静默良久,缓缓开口:“靖安将军有事耽搁,都散了吧。”
出宫路上,官员们交头接耳。
“靖安将军竟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别忘了将军也姓沈,若不是他自己拒绝了王位……唉,小陛下的皇位,怕是岌岌可危。”
“你们哪,话别说的太早,太后和将军十年前可是未婚夫妻,如今先帝前脚殡天,将军后脚便急急赶了回来,啧啧……”
“嘘,此乃王宫内院,脑袋不想要了?”
此时,苏雪清乘撵途径上驷院,抬眼一扫,视线忽然顿住。
她淡淡道:“停下。”
苏雪清孤身走进上驷院,矜贵挺拔的男子正握着把干草喂马。
他身着五趾蟒袍,似龙非龙。
听得苏雪清脚步声近了,沈君抬眸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宫宴结束了?”
他嗓音清冷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苏雪清眼底情绪翻涌:“靖安将军看起来很闲,哀家设宴都不能得将军赏脸,在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别?”
沈君眸光幽深,将干草掷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掏出帕子擦拭手掌。
“臣岂敢。”
沈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只是,比起今日宴会,臣还有更在意的,望太后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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