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怎样解释华天资本那一批招进来的新人全是海外 top 高校回来的研究生,只有林茜茜一个普本毕业生?
江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伸手,指尖抚过我的眼睛,冰凉的触感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他笑得很温柔,薄唇里吐出的话却比什么都残忍,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凌迟我的心:
「小妍,你不觉得林茜茜那双眼睛,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吗?」
我今年三十了。
虽然每年在保养上都要砸七位数,可金钱终究不能和伟大的万有引力对抗。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二十三岁,当年我和江宴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个年纪。
我和林茜茜,眼睛像吗?
搬离和江宴同居四年的家中那天,我收拾好东西等车的空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狭长,眼尾微微勾起暧昧的弧度,可林茜茜一双无辜的杏眼,清如水,亮如星,瞳仁黝黑干净,哪有半分像?
江宴对我,向来不上心。
但我对他又恨不起来,毕竟作为金主,他实在称职,在结束这段七年的感情的时候,他展现出了他势必要钱货两讫的诚意。
「市中心那套公寓和城郊那栋别墅都给你,车在你名下,基金股票我会找人对接,经纪公司也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些是我想到的,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
「都可以提」象征着无限的可能与纵容,我想江宴如果不是心里对我有愧,不至于这样。
这种时刻我本该利用这份似有若无的愧疚,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可鬼使神差,我忘了多争取两套房产傍身,而是痴痴脱口而出:「最后抱一下吧。」
这个要求瞬间将成年人体面的分离拉低档次,变成一出彻头彻尾的烂俗苦情剧。
江宴好看的眉毛在听完这句话之后果然拧得很紧,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打量我,晦涩不明,我想他这样聪明,一定看出了我的心意。
但他应了:「好。」
靠在他胸膛中的时候,江宴身上清冽的气味肆意钻进我鼻腔中,心脏就在我耳边缓慢地跳动,我觉得像梦。
我们有过更近距离,甚至称得上负距离的接触,可此时,我觉得恰如其分。
只可惜这七年的黄粱一梦,终究是要醒的。
起身的一瞬间,我没忍住在他怀里洒下了两滴金丝雀的热泪。
但愿他没有察觉到。
友情提醒:如该篇文章侵犯了您的权利,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