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还穿着西装,就端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灯。
我算了算天数,说好的一周,结果出差了快两周。
「怎么不开灯?你刚回来吗?」我客套地问了两句。
他好像没听见,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自讨没趣,先进了卧室准备换上睡衣。
衣服脱到一半,裴衡进来了。
反正是夫妻,什么样子没见过。
我没什么反应地脱完衣服,套上了睡裙。
裴衡就站在原地看着,一声不吭。
无论是我拿浴巾,还是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裴衡跟着我,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直到我进浴室。
裴衡又跟着进来了。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你到底想干吗?是想一起洗澡吗?」
裴衡闻言神色才有些松动,轻声问,「可以吗?」
说完,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耳朵泛红。
他倒是害羞上了。
「不可以。」我板着脸把他推了出去,锁上了门。
裴衡怎么也这么莫名其妙地。
自从上次挂了电话后,我跟他几乎没怎么联系。
反正有他没他生活都一样。
甚至还要更轻松自在。
我爸是不会让我离婚的,就算勉强离了婚,我也会被逼着再结婚。那人很大可能还不如裴衡。
最起码裴衡情绪稳定,没有暴力倾向,也不会干涉我的生活,更不会算计我。
维持现状就是唯一的选择。
我不禁嘲笑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种地步的。
可我确实没办法反抗我爸。
我们家和别人家不太一样,一直是我妈主外我爸主内。
从小我就是我爸带大的,衣食住行每一样他都操心。
直到上了大学我才真正独立生活。
大二那年,我妈妈生病去世后,我就成了我爸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对我也有望子成龙的期待,但整体上都是尊重我的意愿。上大学选专业,读研找工作都是我自己做主,他总说会一直支持我。
唯独结婚这件事。
他总说和我妈结婚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而我妈过早地去世又让我爸被迫陷入孤单的境地。他更加认定另一半的重要性。
我好像没有不结婚的自由。
吹完头发后我就上床了,眼睛闭上了准备睡觉。
可裴衡偏偏不放过我。
他快速地洗完澡出来,不容抗拒地将我抱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最终停留在我的锁骨上。
裴衡似乎格外喜欢我的锁骨,每次不是嘴唇就是手停留在此。
我的身体被他挑起了反应,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一切。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裴衡给我的体验一直很好。
我以为可以睡了。
没想到裴衡还没满足,又开始了动作。
我迷迷糊糊地摁住他游移的手,嗓音黏黏地说:
「明天还要早起去时露的订婚宴,我想睡了。」
裴衡把头埋在我的脖子旁,在我耳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我要睡过去了,裴衡又有些委屈地说,「小意,你为什么都不想我。」
我没力气回答,就当没听到了。
「可我好想你啊。」我好像在梦中又听到了一句。
裴衡才不会想我呢,他又不喜欢我。
一定是做梦了。
清早起床时,裴衡已经不在了。
我以为他忙着去工作,结果看到他正在厨房里做早饭。
倒是稀奇。
吃完早饭,我打算出门时,他也穿上了外套。
「你要去上班?」还真是勤劳的老板。
「不是说要去时露的订婚宴吗?」裴衡边说边拿上了钥匙。
「你要和我一起去?」我有些奇怪,他很少跟我一起去见朋友或参与相关场合。
「不可以吗?」裴衡脸色微黯,反问道。
「那走吧。」我不欲多言,反正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他想去我也没必要拦着。
一场订婚宴,时露却包下了酒店最高档的一个厅,把在江市的亲戚全都邀请过来。
订婚现场以白色和蓝色为主色调,气球羽毛作为主要配饰,餐桌和边桌上摆放着盛开的天空玫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沁人花香。
如梦似幻。
简直比很多婚礼现场还庄重奢华。
不过订婚,时露倒有股昭告全城的势头。
还没到宾客入场的时刻,时露还在后面化妆。
我跟司仪和摄像又确认了一遍流程和细节,裴衡无所事事,一直跟在我身边。
搞定一切之后,在我去化妆间的路上,裴衡突然问我:
「你喜欢今天的布置吗?我们的婚礼现场要不要也这样布置?」
我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向裴衡,他此刻神情温和,目光带着对未来的畅想。
「你还打算办婚礼?」我略带惊讶地问。
大概是没从我脸上看出任何期待和喜悦,裴衡表情浮现了几分失落。
「你不想要婚礼吗?」裴衡追问,眼睛紧紧地看着我。
我有些无奈地笑,「现在才问也太晚了吧。」
这本该是结婚前就定下来的事情啊。
我曾经默认会有一场婚礼的,也许没那么盛大,但是有亲人和朋友见证我们携手的重要时刻。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婚礼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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